PS:看《丁多元的潮流生活》背後的獨家故事,聽你們對小說的更多建議,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訴我吧!

丁多元是他的媽媽張貴蓮生下來的第六個孩子,哎,肚子裏有了就要把他生下來,是多麼自然的事情,可孩子生下來,便注定有這麼多那麼多的苦難。兄弟姊妹太多了,一大鍋飯三下五除二就被瓜分幹淨了,自然大家的肚子沒有一個全飽了的,大家都睜大眼睛看著鍋底,甚至不放過粘連地掛在鍋底的最後一粒飯還有糊了的鍋巴,一個個用手掰去吃了。母親張貴蓮便開始重新圍起打著補丁的圍裙,開始收羅起碗來。

為了吃飽飯,丁多元走東家,去西家,去偷別人家裏雞窠裏留下來的生雞蛋、菜園裏的生蘿卜、生黃瓜、土紅薯……弄得發現他行竊了的鄰居左右大喊:

“張貴蓮、丁世俊,你們家的老六又來偷東西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才怪!……”

這個窮地方,就是滿山的野草肯長,除了黃色綠色,地底下怎麼就不出點黑色的能提供能量的東西呢?

或者出點金色的能變大錢的東西就更好了。

於是張貴蓮趕忙跑到鄰居家,連連賠不是,慌慌張張地把這個壞孩子老六丁多元領回家去,免得他多受皮肉之苦。回去之後,自然少不了父親丁世俊的一陣拳打腳踢,以泄心頭憤恨之氣。

挨了打,丁多元也沒有止住任性,不久,他就到一個泄水閘口玩水,被小瀑布一樣的閘水衝出老遠,嗆了很多水,幾近淹死了。在那個堤根上睡了一個下午,才緩過神來,在夕陽的照耀下,自己慢慢地踱回家去。

一段時間,村裏的幾個孩子都喜歡臉上長膿皰,當然,丁多元很幸運地趕上了這個“時髦”,那個額頭上長出了一個綠瑩瑩的膿皰,沒辦法,要等膿皰長徹底呀!到了膿皰上麵有了黃色的時候,媽媽張貴蓮就用針頭在火上麵燒一下,再給他這個丁多元邊哄說“不疼”邊慢慢地挑破,擠出膿液,包括最後一點血水,那個膿皰就結痂好了,最後還是在丁多元的額頭上麵留下了一點點印痕,以紀念那個成長中的“落花無情”的歲月。

還有一次,和幾個大孩子搶東西玩,差點被扭壞了手臂,回來張貴蓮又是給他擦油,又是給他按摩,在一個星期之後,才有了不疼的感覺。

“這個不聽話的孩子,少不了大人的擔心!苦是受了,不曉得長不長得大,長大了也不曉得是一個金子還是一個浪子。”張貴蓮心裏想道。

這個丁多元,在學校裏還是蹭了幾天學的,後來就受不了那種嚴科厲律,勉勉強強敷衍到小學三年級後就公然退學了。

一退學,丁多元就又利利索索地玩了一年,當然這一年裏,他也學著大人去網魚,插秧,放牛,除草……,當那些仍舊在上學的孩子經過他的身邊時,他還向他們問道:

“今天你們學了幾個字,那些字,寫出來看看。”

其實,他又是向往著自己能夠認識很多字的,隻不過家裏實在是兄弟姐妹太多了,他有意無意地“中了標”,成了貪玩逃學的孩子裏麵的一個,實現了家裏大人藏在心底的無奈的目標。

又一年,丁多元諸多不順,他的一個姐姐突然生了病,其實她還是這個家的一個主勞力,年齡挨得近的幾個哥哥又在上學,於是丁多元就和他的父母一起勞動,漸漸地,丁多元就嚐試到了真正的功夫。沉沉的擔子壓在他的稚嫩的肩膀上,他必須咬緊牙關挺過每一個勞動日。在這個時段,他學到了“輕腳打快手”,“勻腳勻手喊號子,不急不躁度難關”,“勁往一處使,淚往一晚流”……。結果,半年下來,丁多元也病倒了,他的媽媽白天幹活,晚上還要用熱毛巾去敷倒在床上的丁多元的額頭,去揩他身上的冷汗。好不容易,大病不死的丁多元才從床上下來,又開始生龍活虎了。

聯產承包之後,丁多元每天都過著堅實而單調的農村生活,和父母以一種簡單的收入,供養著一大家人,姐姐們出嫁了,可這個家還有兩個哥哥在讀書呢!這個時候,農村有一些人開始販賣販賣,小有收入,於是,丁多元就開始販魚賣,那個時候的魚,還沒有圈養在一個小池塘裏,形成一種承包製,並且,似乎每一個小坑小塘都有魚,人們勤快的把一個小塘一段小流水溝的水用桶舀幹,再涸澤而漁,蝦、魚、龜、鱔……還是蠻有收獲的。丁多元自己就幹過很多次了。

有一次,丁多元晚上從外地收了很多魚到村裏的一個集市來賣,結果,由於魚沒有保養好,不太新鮮,加之各家各戶都還有吃魚,單獨經商的人家還少,一般都是半商半農的人家居多。所以丁多元的這次苦心經營的魚生意就虧了。從此,他就洗手不幹魚生意了。

不久,南下打工的人逐漸給這裏的人帶來了黎明的曙光。於是,丁多元開始學裁縫手藝,在同一個師傅那裏,他的手藝是最精進的,就連他的師傅也對他刮目相看,自然一個同樣在拜師學藝的女徒弟曾湘玉也對他產生了深刻的印象。學裁縫了幹什麼,很簡單,南下打工。

於是,他們這一夥徒弟,相約南下,一同來到了南方一個港資的大型製衣廠裏。在這裏,他們一同勞動,一同歡笑,在流水線上灑下了他們辛勤的汗水。

當然,丁多元由於工作認真負責,很快就在製衣廠的一個車間裏當上了組長,負責一條線二十來人的進度安排。工資當然要高於一般員工,而曾湘玉也陰差陽錯地在他的組上當上了一名員工。自然,他對她是另眼相待,一有空就去幫她。兩個人於是你來我往,互生情愫,相定終生。

草根的孩子扯地氣,在外,他們的獨立生活能力也很強,每月,丁多元把發下來的工資留下一點零花錢外,就整塊地寄回了家,他知道,家裏正需要用錢呢!

不久,丁多元的一個哥哥也參加了工作,隻是工作很是卑微,隻能夠自己勉強養活自己。另一個哥哥還在讀一所大學,相當用錢的。

窮苦的人家早當家,在第二年一開春,丁多元和曾湘玉利用春節廠裏放假的時候,兩人在家裏草草舉行了婚禮。

結婚沒幾天,他們就匆匆地踏上南下的火車,又一同來到了先前的那個港資廠,這個時候,他們成了這裏的老員工,對這裏的一切早已輕車熟路,曾湘玉也通過努力調到了電腦房,專門負責畫畫麥架,工作也挺輕鬆的。

而丁多元通過在外的一些老鄉一碰頭聯絡,覺得自己的工資其實並不高,還處在一個相對比較低的水平,於是內心產生了一些動搖。再則,工廠的製度也似乎過於嚴酷了些,休息少,員工們一天早晚兩頭見星星,廠裏一個來自西部邊陲的不到十八歲的小女孩就累死在了車間裏,當時作為資本家的老板還組織員工給這個女孩的家屬捐了四萬元錢呢!於是出廠去,到外麵看看有沒有更好的工作。

這一出去,丁多元就知道了找工作的艱辛,在外麵拿著各種畢業證的人來回匆匆地尋找工作,似乎將他這種人擠到了工作的邊緣。丁多元知道這些那些招聘會的自己沒有去的必要,隻會浪費自己的時間。於是就耐著性子在各個工業區遊蕩,以尋找工作機會。

有時候,丁多元也會到自己的老婆那兒去一下,也希望多多少少獲得一些慰藉,這時候老婆的容光煥發,愈發迷人可愛,有些風言風語也傳到了他的耳朵裏。說是丁多元不在的這段日子裏,曾湘玉和電腦房的主管皮厚鬆關係打得火熱。這個主管是來自鄰省,是一個學校裏的離職老師,書卷氣十足,隻比他們大約十來歲,卻十分喜歡製造那些風花雪月的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