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見山像是談好了一場勢在必得的項目，“林書雪，今天的對話別讓第四個人知道，你清楚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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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燈亮起，交警指揮著車流。
勞斯萊斯緩緩滾動車輪。
林書雪的視線隨著車身而動。
愣神片刻，再抬眼時，車流已經換了一波。
冰冷刺骨的北風如刀削，林書雪這兩天幾乎都沒怎麼吃飯，手指早就凍得僵硬、麻木。
手機不停震動，她用牙咬掉黑色保暖手套，指尖碰觸冰涼的屏幕，摁下接聽鍵。
“林書雪，人都快到齊了，你走到哪兒了？！”秦蓉在電話那端咆哮問。
林書雪忖了忖，問：“還沒到公車站牌。”
秦蓉：“不是吧，你還沒出發？”
“出發了，在路上。”
“那行，你麻溜的，告訴你啊，別放鴿子！老子可不想一個人再被灌酒。”
“嗯，知道了，掛了。”
林書雪剛掛斷，陳夢就站在她麵前，手裏還拎著一個藥袋子。
“林小姐，你好，我是陳夢，你還記得我嗎？”
陳佳瑤熱情介紹自己。
林書雪警惕地退後半步，“嗯，記得。”
謝見山的秘書之一，她當然記得。
“林小姐，我從剛才就在你不遠處看見你了，看你臉上的傷…”
林書雪下意識拉高毛衣衣領。
“你別誤會，我沒什麼意思，我也是到藥店買點藥，順便買了點擦傷的藥膏，之前同事一場，這點藥你就收下吧。”
林書雪並不伸手，這樣突如其來的關心於她而言，陌生且警覺。她不習慣主動去維持人際關係。
林書雪不語，陳夢把藥遞給她，“林小姐我還有點事，這點心意不用想著還給我，回見啊。”
為了避免任務完不成，夢速戰速決，扔了藥趕緊跑。
跑過一個拐角後又重新坐回暖氣大開的車上。
“謝總，按您的交代，我把藥給她了。”
謝見山緩緩拿過來扔在車座上的手機，“走吧。”
車窗外的樹光禿禿的沒啥可看，謝見山打開手機相冊，裏麵林書雪的幾段監控視頻還保存著沒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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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大了，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你既然喜歡林書雪，為什麼還要用這樣的理由讓她陪你演戲？”
那次在醫院，林書雪離開後，謝遊坐在椅子上看著謝見山在窗邊目送著林書雪離開的身影。
其實，從林書雪剛進醫院大門，謝見山就焦灼地站在窗邊等著。
謝遊知道他這弟弟，隻有在緊張的狀態下才會抽煙，而那天，沒一會兒就抽了三根。
可見緊張的程度。
“與其說是借此演戲，不如說是借機接近她。”
謝遊低頭認真回著一條微信，沒抬頭，“她這麼值得你費心思？”
直到林書雪的背影消失在醫院大門，謝見山才轉身，“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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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林書雪那天，謝見山正發愁一件非常棘手的合同。
對方是他的死對頭，但那時公司差點遇到資金問題，從來不求人的他隻在那一次服軟了。謝見山原本一天都沒怎麼吃飯，心情煩躁的很，但無意間瞥向玻璃窗外一個清秀的女生。
女生抱著一疊資料，氣質裏仿佛有一股韌勁不停盤旋，就是有點麵色蒼白，看著似乎長期營養不良，謝見山都怕那雙瘦弱的手腕被那疊資料壓折。
從煙盒裏立即掏出一支煙點燃，他冷靜下來觀察她。後來，他發現這女生總是在飯點就待在茶水間喝水，於是讓公司采購買了許多零食囤在茶水間。
女生的手機是跳蚤市場淘的二手手機，秋季常穿的灰舊外套也是三四十的地攤貨。
在公司人人穿名牌的氛圍中，公司裏的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但女生依舊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不為所動。
以前謝見山總煩別人在開會時吃東西，後來還下了連水都不能喝的規定，可規定在女生到來後被打破。
林書雪。
膚色也和名字一樣雪白。
開會時坐在角落裏偷吃東西的林書雪，似乎從未抬頭注意過，有一雙露出憐惜的眼睛不時朝她投以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