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林靈沒有離開付家別墅一步。
她清臒手腕上,沒有任何從前針孔青紫痕跡,白皙的皮膚如玉如綢。
她忍著心中激蕩的情緒,她的親人以愛為名,實則把她一步步逼到了絕境。最難過的是,外婆從未想過害她……
林靈一時間,不知道去怪誰。
我算什麼?我究竟是媽媽的替代,還是她血脈的延續,她遺憾的彌補?
她就好像塵世裏的蜉蝣微塵,一夕生死。
周末晚上,錢欣親自陪著林靈回學校,她的書包還是由謝欣親自收拾的,吳叔一路上不敢多說什麼,隻覺得氣氛壓抑凝重。
林靈是委屈的,就像小兔子一般眼眶濕紅。她接過錢欣遞給她的書包,沙啞著聲音:“謝謝外婆。”
錢欣麵對林靈,永遠是心軟和疼惜的,她想到了十幾年前的女兒,也是這樣,因為被她安排了往後的人生,問責怪罪她。
錯事鑄成,她曾經毀了一樁姻緣。
但錢欣永遠不後悔。
“靈靈,想參加生競就參加吧,尋安二中的老師會幫你,A市的競賽導師,外婆也會替你安排。”她無疑是慈愛體貼的。
可是林靈掙紮著,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太熟悉的外婆。
“靈靈,外婆隻有一個要求,你可以和傅銜禮戀愛,但也僅限於學校裏。晚上,吳叔會送你回別墅,周末,你也要乖乖待在付家。”錢欣撂下了一句話,狠心不去看林靈的表情。
傅銜禮沒有在A市圖書館等到想見的人,就猜到了周五的家長會談還是產生了一係列的負麵影響。
他們一次勇敢,付出了太多的代價。
林靈緩慢踱步進了校門,尋安二中的校門還是那樣的金碧輝煌,看起來金燦燦的,是多少學子步入TOP高校的夢開始的地方。
門口處的梧桐樹,百年曆史,蒼勁古老,挺拔著,樹葉枯黃即將落下,日落的光穿過葉脈間隙斑駁碎影。
林靈踩著影子,走進了班級裏。
一整個晚自習,林靈沒有說話,一直保持著沉默,楊韻辛和許輝舟也不敢觸黴頭,總感覺她有心事,上麵寫滿了傅銜禮的名字。
八點半,宋郢川主動走出了位置來找林靈,他公事公辦的口吻知會她:“蔣時雨老師說,九點去他辦公室一趟。”
同樣的話,他也告知了蘇釉鈴。
林靈揉了揉有些幹澀的眼睛,收拾了心情去找蔣時雨,宋郢川和蘇釉鈴緊隨其後。
蔣時雨的辦公室在一樓,高二的A大基地實驗班二班就在他的辦公室旁邊,也就是說,林靈路過了傅銜禮的教室。
她剛進辦公室,就看見了熟悉的人臉,傅銜禮,謝嶼,還有幾個麵生的男生女生,都齊刷刷地把視線落在了林靈身上。
平心而論,林靈明眸皓齒,長睫圓眼,如果她的性格平易近人一些,不知道是多少男生學生時代的暗戀對象。
蔣時雨輕咳一聲,眾人這才訕訕收了那些不太禮貌的審視。
蔣時雨氣度儒雅,看不太出來年紀,隻知道他明明畢業於TOP高校,留學三年,卻心甘情願留在尋安二中一直教書。有人說,他喜歡母校,俯首甘為孺子牛。可是林靈知道其中的緣故,因為尋安二中,也是付月洺曾經的母校。
“這周三的第一節晚自習,我會在明德樓的307教室準備一場考核,你們按時參加。”蔣時雨主要是交待那一場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