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與周懷政正在僵持著。突然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到了他們兩個身邊:“藍姑姑娘娘想了正找您呢,說是要梳妝打扮去陛下那裏。”
小太監的出現,打破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僵持,蘭兒聽到這句話之好像是揚眉吐氣了一番:“我呀,可要回去之後侍候娘娘了,就要去見陛下,愛陛下就算是纏綿病榻也忘不了咱們娘娘,娘娘真的是奪得盛寵了。”
豈敢獨得聖寵,後宮無子嗣,莫非皆是劉皇後之所為。周懷政亦是不服之人,徑直懟了回去。
“大膽,竟敢在宮廷之內詆毀娘娘,莫非是不想活了。”蘭兒聞其言,心下大駭。娘娘行事隱蔽,此事唯有她這貼身宮女知曉,周懷政從何得知?他伺候陛下,莫非陛下也已知曉?
“是否想幹,由不得娘娘說了算,而由陛下定奪。陛下龍體有恙,後宮專權,成何體統!”周懷政言語愈發尖銳。
“知道是誰,不過是陛下身邊的一條狗,竟敢在後宮叫囂,怕是腦子也不太正常。”皇後劉娥身後跟隨著大批宮女太監,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
“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周懷政雖不常見劉娥,但在其麵前仍需謙卑,畢竟劉娥乃皇後。
劉娥瞧了瞧自己新染的蔻丹,並不叫他起身,任由他跪著:“你便是陛下身邊的大總管?也見過本宮,本宮何曾得罪於你?竟在這宮廷之內如此詆毀,不惜自毀前程,莫非有人指使你激怒我,好收回我那統領中宮之權?”
“娘娘此言差矣,娘娘出身如何,能爬到此位,老奴不說,娘娘也心知肚明,這宮廷上下之人皆心知肚明。不過是仗著娘娘威儀,無人敢言罷了。今日老奴隻是據實陳述,便要遭娘娘如此恐嚇汙蔑,豈不是證明了娘娘心虛有鬼?”
“果然言辭犀利,可要與我一起去麵見聖上,你和陛下說一說我這惡毒婦人的惡毒行徑,看他敢不敢廢了我的後位。看他舍不舍得處置我,我和陛下是從潛邸來的情誼,又哪裏是你這個剛剛伺候陛下的小公公,一句兩句別說得了的。”劉娥看著周懷正眼底不驚,多了幾分欣賞這般人才,卻是個閹人,著實可惜。
既承陛下隆恩,當為趙氏皇孫謀,娘娘身為人婦,亦應為夫家計。周懷正不卑不亢之態,深得皇後賞識。然此等人才,若不能為己所用,日後恐為心腹大患。
“真乃忠君愛國之士。汝可知我朝太祖如何得天下,太宗如何登皇位,陛下又如何主天下?昔日之王公公,全力扶陛下上位。今汝若不想陛下生疑,於宮中還是莫談此事為妙。畢竟,皇上身邊之大總管,所知甚多。若他知汝從屬何方,站隊何人,恐汝日子難過。屆時,汝之忠貞愛國,將成為畢生之悔。”劉娥好言勸誡,然周懷正並不為所動。
“無知婦孺,目光狹隘,唯利是圖,全然不顧大宋社稷福祉,太祖太宗兄弟友愛,傳承至陛下,陛下乃太祖之孫,然皆不幸薨逝。現今,皇儲之位空懸,陛下龍體欠安,倘若娘娘真心為趙禎殿下籌謀,理當讓我帶他覲見陛下,以利其日後承繼大統,此亦娘娘所願,豈非美事一樁?”周懷正眉頭緊蹙,厲聲質問。
“好你個狗膽包天的閹人!竟敢妄議皇儲之事,豈非對陛下大不敬?莫非你心懷不軌,妄圖攝政弄權?我兒年幼,我又身世淒苦,天下生殺大權盡在你周懷政手中,顯然你有謀逆之心!陛下啊,陛下啊,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嚴懲這廝!”劉娥聞罷,臉色驟變,痛哭流涕,繼而飛奔向前,撲倒入一位身披黃袍者懷中。
“參見陛下!”眾人見狀,皆知那身著黃袍者身份。
周懷政頓時就慌了,沒想到自己隻是離開這麼長時間,陛下居然下了朝過來,聽到了他那寫個大逆不道的言論。
“皇後放心,周大人是可以信任的,他一顆拳拳愛國之心要怎麼能夠讓他心寒呢,又怎麼能夠搶奪天下權利。”皇上拍了拍劉娥的手。目光狠厲的看向周懷政。
這個蠢奴才自己交代給他的事情是讓他秘密帶小皇子趙禎到他麵前來,結果竟然牽扯出了這麼多的事兒。
雖然他知道趙禎是皇後刻意培養出來的繼承人。但是卻也別無他法,他身體殘弱,依然知道自己氣數將盡,若是江山落到其他人手裏,還不如落到趙禎手裏了,好歹趙禎是按照正經儲君培養的。
所以才想見見自己這個兒子,但是沒想到小孩子的警惕性還挺強。就算是自己找了過來,也沒有見到他。
皇後聽到他這麼說,便已經明白了,他要保下周懷政,那麼自己也不能無理取鬧了,今年在他身上占了甲方,靠的不隻是那一嗓子歌喉,曼妙身姿還有著懂事兒的勁兒。
“陛下妾身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慶生不過是覺得陛下福壽萬年,再過兩年再說立儲君的事兒,也不著急,陛下,妾身對你的情,天地可鑒,日月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