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婆婆壞……雪兒腳腳痛……”時間一晃已經過了六年,昔日那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也已經半人高了,此刻正站在木樁上,一板一眼地練著形體。她的小臉緊繃,嘴唇微微顫抖,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顯然是在極力忍耐著痛苦。
宣子枝在一旁看著宣瑞雪,眼裏充滿了心疼,但她還是狠下心來,不聽她的哭聲,執意要她繼續練習。她知道,這孩子是越來越水靈了,嗓子也是吃這一碗飯的料。如果不好好練習,將來怎麼能成為一個名角呢?
許是在娘胎裏的時候,她娘就一直想著要一個唱戲的料子。果不其然,這孩子是越來越水靈,嗓子也是吃這一碗飯的料。她的聲音清脆動聽,猶如天籟之音,讓人聽了就忍不住陶醉其中。但是,唱戲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不斷地練習和努力,才能在台上大放異彩。
宣子枝從小就學習唱戲,深知其中的艱辛。她不想讓宣瑞雪走自己的老路,但是又覺得這孩子是個唱戲的好苗子,不能浪費了。所以,她每天都會監督宣瑞雪練習,不管她哭也好,鬧也好,都不為所動。她隻是希望,這孩子能夠在唱戲這條路上走得更遠,走得更好。
“雪兒,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你是最棒的,你一定可以的。”巧兒在一旁鼓勵著宣瑞雪。宣瑞雪聽了,眼淚更加洶湧了,但是她還是咬著牙,繼續練習著。她知道,婆婆與母親是為了她好,吃的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宣瑞雪的腳已經疼到了極限。她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巧兒心疼地看著她,走過去抱住了她。“好了,好了,雪兒,別哭了。”
“巧兒,回來。”宣子枝歎了口氣,她知道巧兒這個當母親的如果一直這樣縱容孩子,這孩子就永遠也不能成為一個名角。
“宣瑞雪。”宣子枝看著宣瑞雪,眼裏充滿了嚴肅。她的聲音明明不是很大,但是卻讓小姑娘紅了眼眶。
宣瑞雪默默地退出了母親香香軟軟的懷抱。她的眼睛紅彤彤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不敢哭出聲來。
“婆婆~”宣瑞雪本來想撒嬌,想讓宣子枝不要生氣了。但是當她看到宣子枝那嚴肅的眼神時,她又乖乖回到了樁子上。她知道,婆婆這是認真的,她不能再任性了。
“娘子……”巧兒也知道她這時候不能心疼孩子,但是看著姑娘哭唧唧的樣子,就忍不住上前哄哄。她想說,孩子還小,不懂事,慢慢來。但是她也知道,宣子枝這是為了孩子好,她不能插手。
“唉……”宣子枝歎了一口氣,說著:“今天你不用去看著繡閣?”
巧兒的繡品被一個老師傅相中了,收了她當徒弟,還把繡坊給了巧兒。這兩年她們的生意不錯,巧兒少有在家的時候。
“不用了,婆婆。”巧兒搖了搖頭,說著:“我已經把繡閣的事情處理好了,今天就不去了。”又看了看女兒,心疼的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
“今年的生意不好,我也能在家歇歇。”巧兒看著宣瑞雪是不能歇歇了,也就拿了個小凳子坐著,和宣子枝一起纏線,也歸攏歸攏布頭,看能不能給女兒做個鞋。
“怎麼不好了?那些個官太太,不也在你那做樣子?”宣子枝好奇的看著。
“還不是金人又來了,朝廷那邊又要納稅,金陵富庶,那些個官府的姨娘也不敢,在買新衣裳啊。是因為這麼個事兒給他家老爺把官給擼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巧兒手上不停對比這兩個布頭,嗯,這塊料好,應該能給丫頭做個鞋麵了。
“金人什麼時候不來了?也沒見過這麼重視過。”宣子枝歎了口氣,她想著這不過就是斂財的另一種說法而已。
“不是啊娘子,聽說這次金人都快打到汴梁去了,聽說還有人建議皇上南狩呢。後來好像是被寇丞相給攔了下來,說是要什麼禦駕親征,這樣也就更費錢了。”巧兒把那兩塊布放下之後,又繼續翻看著其他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