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別熬夜哦,對皮膚不好的。”查卡歎了口氣又變回了原來玩世不恭的樣子。
“我不累的。”蔡小茹搖了搖頭,看著又陷入沉思的查卡,蔡小茹咬了咬嘴唇,鼓足了勇氣來到查卡耳邊低語了幾句。
查卡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震驚!沒有更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了,他整整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又看了看一臉慌亂的蔡小茹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眼淚都流了出來卻仍然沒有停下。
“有,有那麼好笑嗎?我,我也是隨便猜一猜而已。”蔡小茹嘴中嘀咕著,頭低了下去。
“丫頭!你真是太有才了,我們這些家夥是不行啊,哈哈哈!”笑著,查卡揉著蔡小茹的頭,並把黃傑勾了過來,圍在了一張桌子上小聲議論著,桌上的蠟燭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但顯然黑暗仍在繼續。
陰冷潮濕的牢房裏,葉勳已經有些不適了,他現在也算是明白為什麼數百年來魚人領域都有著不成文的規定,禁止登陸!不僅僅是如殷無求那老頭的師傅的到來而給海域帶來的混亂、魔法、刀術,已經破壞了魚人心中的常識性概念,但更重要的在於,魚人比人類在速度、力量以及水上天賦上絕對的先天優勢之外,耐熱和耐渴方麵就差了許多,沒有了水的滋潤,對魚人來說是致命的。
看著已經有些發幹的皮膚漸漸黯淡下去的銀白光澤,葉勳抿了抿幹裂的嘴唇。沒有食物,半個月,魚人也不會有太過明顯的不適,但沒有水卻真的不行,葉勳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小碗舉了起來,裏麵搖曳的液體此時好比瓊漿玉露。
慢慢從頭頂往下澆去,讓涓涓細流順著頭皮往下傾瀉,沒有一絲浪費。在水沒有流到地上時就已經被完全吸收了,但這些水對於一天至少要三大碗水的葉勳來說顯得杯水車薪,已經是第四天了,他並不知道查卡到底查的怎麼樣了,也不知道那個幕後黑手又有什麼打算。等待讓葉勳已經有些焦慮了,但也無可奈何。
再過一個時辰他就要被推上斷頭台了,但此時,牢房外卻沒有一絲聲響,空氣中腐敗血腥的味道一絲不減,但不知何時那惡心的氣味裏多了一絲淡淡的幽香,讓葉勳那疲憊不堪的身軀和神經得到了雙重滿足。
隱隱的,他感覺這種香味似曾相識,那僅有的一絲理智和警惕讓他不禁心中大驚,他想起來了,這正是那該死的迷魂香的味道,上次送他進死牢的也是這個味道,這次,估計要送自己出去了。
牢房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在葉勳的牢房門口停了下來,不出他所料,門被打開了,兩個穿著士兵裝的男人衝了進來,其中一個抽出了樸刀,用刀柄猛地砸向了葉勳頭部,一聲悶響之後,昏眩之意襲上心頭,頭上流下來的鮮血模糊了葉勳的左眼,在迷魂香的作用下葉勳早就使不上一絲力了,更不要說又被砸了一刀柄。
士兵陰笑了一聲:“嗬嗬,臭小子,你的死期到了,城督大人可是等不及要你的命了。”說著士兵打開了手銬,又抽出了一副新的環在了他的脖子和雙手上拖著就走,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看守死牢的守衛們顯然已經事先得到了消息,那帶頭的高隊長隻是很漠然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摸了摸懷裏剛捂熱的八個金幣,心中樂開了花。當然,和上次一樣,他什麼都沒看見。
被鐵鏈拖著的葉勳此時身上虛弱無力,隻能弓著腰,由鐵鏈被牽扯的慣性向前走著,另一個士兵不時用刀柄招呼一下葉勳,讓他那有些黯淡的銀白皮膚上留下了一塊又一塊淤青,一口鮮血驀地噴湧而出,隻換來猙獰的冷笑,他們卻沒有察覺葉勳眼中一閃而過的凶光。
不知過了多久,在葉勳精疲力竭的前一刻他被用力一推,頭就壓在了那冷冰冰的閘刀下麵,不遠處的高台上執行官在講些什麼葉勳完全聽不見,隻知道有人拿過他的手想往一張紙上按,那猩紅的墨汁已蘸在了葉勳的拇指上,但不管士兵怎麼用力葉勳都不願再張開緊握的手,士兵不耐煩地踹了一腳,自己蘸了墨汁按上去,屠夫看著罪狀點了點頭,揮下了青光白刃的大鋼刀。血驟然飛濺,灑在了地上被陽光照得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