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芭蕉樹底,一枚血紅的果子掛在一株小藤蔓上,模樣就跟草莓一般,周易卻是知道,這個嬰兒拳頭大的果實,正是和成筋龍丹的主要原料之一。
這次可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李香兒就差一步,就可以正式達到一重天的地步,如果有一枚筋龍丹,無疑是雪中送炭。
周易嘴一咧,喜滋滋的摘下了果子,同時掏出一把小匕首,切下了一段芭蕉根,心裏在盤算著,怎麼去跟李香兒建立不平等條約……
好一會才完事,周易的手中多出來了一截老樹根。
這是幾百棵芭蕉樹中有靈氣的一棵,一段大概有半米左右長,足夠合成三次了,他還給樹留了一半的靈根,沒有做絕滅之事。
看了一眼芭蕉林深處,最終還是沒有再冒進。既然天痕已經消失,進去也會和這裏的普通僧人一樣,什麼都發現不了,還是下次來沉靈寺打秋風的時候,問問老和尚芭蕉林怎麼回事。
毅然轉身,朝著南陽郡蕭家而去。
……
此時的蕭家,無疑已經炸開了鍋,蕭老爺子抽空想要去看看剛回家的大孫子,不得不說,對於這個憨厚老實的孫子還是很有好感的。
可一去,才得知大少爺沒見了,連同春蘭一起!
不少人都急壞了,蕭德老爺子看起來人粗,心卻不粗,直接先光顧了蕭二爺,沒有後,又帶著蕭二爺去找蕭三爺,最終都沒有找到,一群人在大廳挨訓。
“真是一群狗肉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你們那點小調調老子還不知道,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可今天要是看不到我大孫子,就讓你們屁股開花!”
說著,又狠狠的瞪了兩個人一眼:“老子說到做到,你們老大不在,就欺負人家孤兒寡母,還好意思一家人……”
說到孤兒寡母,老人就像是突然泄了氣,歎息了一聲,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蕭風現在正在用命保家族啊,這唯一兒子要是再丟了……
不然,一個剛找回來的嫡長子,又豈能如此珍貴。
當然,最委屈的莫過於蕭二爺和蕭三爺,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一合計,在這個當口,都沒有動手啊。
大哥蕭風現在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可以說家族每個人都帶著一份愧疚,也隻有兒子找到了,他才會心甘情願的去替家族抗下那件事。
這個時候,一個十五六的少年從蕭三爺蕭謙身後走了出來,道:“爺爺,請息怒,一個剛剛找回來的人而已,隻要我們這次的利益分成賽拔得頭籌,那件事也不是沒有轉機……”
這個人是蕭謙的兒子,叫做蕭熊,看著自己的父親因為一個剛剛找回來的那個,所謂的大哥而挨罵,心裏極其不舒服起來,同為孫子,就不信自己比不過那個剛回家的家夥。
可是他算錯一步,現在有蕭風事件一層關係的周易,是他遠遠比不過的,至少老人心裏那份濃濃的愧疚是一直存在的。
現在陡然聽到一句剛剛找回來的人,老爺子蕭德勃然大怒,一巴掌就打了過去:“這是什麼混賬話,你大伯為了你們這等廢物出生入死,現在你還在這說風涼話,利益分成賽頭籌?靠你們嗎!”
響亮的耳光,這幾乎把蕭熊打懵了,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委屈至極,眼中浮現一抹怨毒。
都是因為那個雜種……
他心裏咒罵著,一個惡毒的計劃在心中成型,憤怒之下,往往會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而與此同時,周易也正好到了門口,聽到了一些話,自己的父親正在出生入死?
短短一瞬間,他就想到了為什麼除了母親,這些人同樣對自己有求必應,原來是因為愧疚。
周易鼻子有些發酸,發現自己好像錯怪了自己的父親,改名姓周,又何嚐不是記恨著父親,在自己受屈辱的時候沒有挺身而出。
現在,他才恍然,原來自己一切的優沃對待,是父親用性命換來的……
這種感覺隻是持續了一瞬,就很快恢複了原狀,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走進了大廳。
“我回來了,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了。”
“沒事,回來就好。”
老爺子蕭德鬆了口氣,笑道:“孩子,以後不要亂跑了,明天開始,就跟你娘熟悉一下家族的產業吧,爺爺我老了,也累了。”
這話一說,在場的人無不變色,這句話,分明就是奠定了未來家主的身份,隻等他長大就是家主了。
蕭熊兩眼通紅,嫡長子是一回事,可現在親耳聽到有人奪了自己覬覦的位置,嫉妒情緒上湧,怨恨埋在了心裏。
直到離開了大廳,才偷偷摸摸的給幾個家丁塞了不少銀子,說了些什麼,才看了一眼後院,打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