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有時間的話真應該多去醫院看看,看看那些老年癡呆的病人,他們連最基本的行動都成問題,怎麼有力氣自殺呢?”
“在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情是活著,最容易做到的是死亡,也就是解脫。”
“真要像你說的那樣,我動不了了,也沒人照顧,想死更容易,直接躺在床上等死就行了。”
“你不覺得這種死法很窩囊?”鍾灝灝問道。
“我活著的時候已經夠窩囊了,還在乎死後?”
“就像現在很多小孩一樣,父母活著的時候不好好盡孝,死後給他們風光大葬,請無數的親朋好友過來吃席,做給別人看,這些對於他父母來說有什麼意義呢?”
“人死了,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哪怕他兒子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你死了,整個世界也就毀滅了。”
“人活一世,本就是自私自利的,百年之後,人類滅絕,地球毀滅,宇宙爆炸,跟你都沒有任何關係,因為你已經不在了。”
“那你還那麼拚命幹嘛?得過且過不好嗎?”鍾灝灝笑道。
“正因為我們都會死,所以要趁著活著的時候好好體驗啊,該拚的時候必須得拚,不能讓人欺負,讓人看不起。每天混日子,跟行屍走肉一樣有什麼意思呢?”
“鍾書記,你到底是咋想的?”
“什麼怎麼想?”
“我倆的事,你給我個準數。”
“結婚?”
“對,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行就行,不行拉倒,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我祁同偉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你要是不想跟我結婚,不妨直說。”
“讓我再考慮一段時間,好嗎?”鍾灝灝欲言又止。
“還考慮啥?幹脆一點好不好?”
“同偉,我跟你認識才半年不到,給彼此一點了解對方的時間吧。正如你剛才說的那樣,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婚姻大事,不能兒戲。”
“你父母那邊怎麼說?”
“他們沒什麼意見,一切憑我自己拿主意,你不用擔心。”
“嗬嗬,要是你父母做主就好了,鍾書記,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優柔寡斷,我祁同偉下半輩子的幸福,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同偉,不會太久的。”鍾灝灝摸了摸我的手,安慰道。
我看著鍾灝灝,沒有說話。
這臭女人欲擒故縱的手段玩得可謂是爐火純青,連我這樣縱橫情場多年的老油條都被她釣成了翹嘴,更別提其他人了。
實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吧!
想到這,我對她說道:“鍾書記,不早了,去洗澡。”
“你呢?”鍾灝灝看向我。
“我等會兒洗。”
“你的手受傷了,還能自己動手?”
“當然,不然怎麼辦?你幫我?”我白了她一眼。
“去你的,臭男人。”
“不逗你了,我沒事,帶個手套就行,睡衣在櫃子裏,你自己拿。”
“要不我還是回家吧!”鍾灝灝突然說道。
這麼好的機會我豈會放她走,於是道:“你怕什麼?怕我?”
“是,怕了你,怕你對我用強。”鍾灝灝沒好氣地說道。
“女人不願意,男人怎麼用強都是沒用的,除非下藥。你看看我,傷成這樣,怎麼對你用強?”說著我揚了揚受傷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