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該不會是你的初戀吧？”我問道。
“初戀個屁！本來我是要她做我老婆的！”
“後來我隔三差五去我表伯家，給她帶一些好東西，她對我也非常感激，但她表示不會背叛我表伯一家。”
“當時我表伯那兩口子正吵著鬧離婚，她這一來，反而不鬧了，我表伯的想法是等離婚後再把她娶進門，我當時那個氣啊！氣得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
“她沒有身份，也能結婚？”周浩有些好奇。
“原則上不行，事實上可以，不領證照樣不影響辦事兒生娃。”王小偉嘿嘿一笑。
“我當時向她表白，她不願意，她表示這輩子當牛做馬也得報答我表伯，不會背叛他，唉！”
“你甘心？”我問道。
“當然不甘心了，說實話，我第一次見到她換上漂亮衣服的時候，都立杆兒啦！”
“後來我想著既然得不到她的心，怎麼也要得到她的人，於是我就跟她說，咱倆弄一下子。”
“她不願意，我又退而求其次，說實在不行你給我導一下子，她一開始沒聽懂，後來我給她做手勢她才明白。”
“給你擼了？”我繼續問道。
“沒有，她當時臉色漲得通紅，跑了出去。”
“就這麼地，她在我表伯家住了半年，每天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幹各種家務活，非常勤快，我表伯一家吃飯的時候她就在廚房站著，等他們吃完了自己收拾的時候才吃一點剩飯剩菜，比以前的丫鬟還貼心。”
“可惜好景不長，她最終還是被送回了棒北，唉！”說到這，王小偉長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
“被人舉報。”
“誰舉報的？這人也太壞了吧！”
“我表伯的鄰居，他當時四十來歲還沒娶媳婦，是個老光棍。他知道棒北那邊來了一位漂亮的女孩子，住在我表伯家，於是他找到我表伯，說想讓我表伯將這個女孩介紹給他。”
“我表伯怎麼可能同意，而且女孩本人也不答應，她說生是我表伯的人，死是我表伯的鬼，這輩子哪都不去，就跟著他了。”
“後來我表伯的鄰居和我表伯談了很多次，都是不歡而散，最後一氣之下將我表伯收留她的消息告訴了警察。”
“本來在我們那邊這種事情很常見的，當時大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太較真。但是，如果有人舉報告訴了警察，警察必須把人帶走。”
“你隻要不舉報，警察也不會管，畢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可舉報了，警察不管就是失職了，會丟掉飯碗。”
“女孩被帶走的時候我也在，她當時跪在警察麵前哇哇大哭，求他們放她一馬，可惜她被人舉報的，還是被帶走了。”
“我永遠也忘不了她離開時那絕望的眼神，最後她和另外九個偷渡者一起被送回棒北，當鐵勾穿過她琵琶骨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在滴血！”說著，王小偉猛地一拳砸向桌子，發生“嘭”的一聲巨響。
“後來呢，你有打聽到她的消息嗎？”我問道。
“打聽到了，聽棒北那邊的百姓說，她剛回去就被送到礦洞中幹苦力，沒多久就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