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幾位爺爺,前段時間我不是從京州調到連海了嘛,新的崗位壓力大,熬夜熬的。”我說道。
陳明芳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同偉,你還年輕,一定要注意身體。這位姑娘是?”老族長看向陳明芳。
“噢噢,他是我的姐夫!”
我還沒說話呢,陳明芳率先開口。
幾位長輩麵麵相覷。
我離婚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可也沒聽說我再婚啊!
哪冒出個小姨子來了?
不過我沒說,他們也不會問。
“小姑娘,我看你氣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老族長問道。
“是的。”陳明芳道。
“族長,您會看病嗎?”我問道。
我知道這位老族長本事很大,年輕時也是一代人傑,難道說他有法子可以醫治陳明芳?
“我又不是醫生,不會看病。”老族長嗬嗬一笑。
“不過我這把老骨頭活了這麼久,見過的人和事也多,還是能看出一些東西的。小姑娘,我給你幾句忠告。”
“爺爺您請說。”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要多活動活動,不能老是躺著或者坐著,多吃綠色蔬菜,少玩手機,少看小說少熬夜。”老族長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記住了,爺爺。”
“還有你,同偉,你也是一樣!”老族長突然轉頭看向我。
“是!族長,我知道。”
農村的生活格外安靜,陳明芳在我老家住了一晚,睡得很踏實。
次日一早,我們出發趕往孤鷹嶺。
有段時間沒去看望陳老了,來之前我特意給他帶了幾瓶好酒。
“姐夫,孤鷹嶺就是你當年剿滅毒梟的地方,是吧?”陳明芳問道。
“對,當時我身上中了三顆子彈,是陳老救了我,他是我的恩人。”
“因為他那個村的村民好多都參與了販毒,我們將那批人抓獲後,陳老在村裏受到了大家的排擠,過得很孤獨。”
“由於我的存在,他們沒敢報複陳老,隻是…”
“姐夫,我理解。”陳明芳打斷了我。
“他是一位小學老師,後來啊,許多人搬進了城裏,村裏也沒有小孩讀書了,隻剩下幾個孤寡老人。”
“以前每當我迷茫的時候,我就會回到孤鷹嶺,和陳老一起聊天喝酒。但再往後,我的官越做越大,來得次數也是越來越少。”
“你們是一對忘年交?”
“算是吧!”
當我和陳明芳來到陳老家裏的時候,裏麵沒人,我們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他回來。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找了一個附近的村民問話,他說陳老已經去世了。
陳老走了好幾天,屍體才被人發現。
經村民指點,我們來到陳老的墓前。
我為他上了三支香,倒了一瓶茅台酒。
他最喜歡喝的就是我送他的茅台。
我每次來會帶很多茅台酒,他總是喝一半留一半,等我來了,再將存好的酒拿出來喝。
故人陸續凋零,好似風中落葉。
我祁同偉出身低微,很多人都看不起我,這一生沒什麼朋友,僅有的幾個,他們卻一個個離我而去。
群芳走了。
陳老也走了。
明芳,身患絕症,也即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