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市長，你是說這款新藥還在研發？”陳偉問道。
“是的。”
“還要多久能研發好？”
“半年左右。”
陳偉沉默了。
陳明芳能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
而且這款新藥能不能治好她，還是個未知數。
但最起碼，有了一線希望。
“姐夫，你哪來那麼多錢？”陳明芳看著我，問道。
“我以市政府的名義投了這個項目，等新藥研製出來，不僅是你，還有其他病人以及老人，都能延長壽命，這是一個造福人類的大工程。”
“可我知道連海市政府沒有那麼多錢，不然你也不會每個月扣市民三百塊錢作為防洪費了。姐夫，這二十個億，到底是怎麼來的？”
“集資。”我不願多說，淡淡道。
陳明芳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她冰雪聰明，才住進醫院兩天時間，我就湊夠了二十億，說出去誰信？
“姐夫，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爸，媽，你們先出去吧！”
待陳偉和李淑萍離開後，我來到陳明芳床頭。
“你想要說什麼？”
“姐夫，我不是三歲小孩了，這才兩天時間，你說你已經湊齊了二十個億，這怎麼可能呢，除非…”陳明芳欲言又止。
“你想說我腐敗掉了，是嗎？”我看著她。
她的眼睛依舊明亮，隻是多了幾分哀愁。
“姐夫，人終有一死，這是我的宿命。你不要為了救我而放棄自己的前途，不值得。”陳明芳搖了搖頭。
“我首先是一個人，其次才是一位幹部，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救，那我還算是人嗎？”
“姐夫…”
“你太小看你姐夫了，我問你，有哪個商人敢向我行賄二十個億，誰又有那麼多的錢？”
“就算是十個商人，一百個商人，一人兩千萬，也不是說拿就能拿得出來的。況且，我沒為他們辦事，他們憑什麼給我這麼多錢？”
“姐夫，那你能告訴我這錢到底是從哪來的嗎？我也安心一點。”陳明芳道。
“可以，但你要保密哦！”
“放心吧，我誰都不說，哪怕是我爸媽，我也不會告訴他們。”陳明芳笑著說道。
“區區二十億，對於你姐夫來說，根本不算事兒！”
“你知道，我現在是連海市最優秀的主播，每天的銷售額接近上億，而且我已經直播那麼長時間了，湊夠二十億，有難度嗎？”
“但那是銷售額呀，是品牌方的錢，又不是你的。”
“我們承諾出現質量問題是要退一賠三的，廠家跟我們合作要交保證金，也就是押金，這筆錢在我這裏，此外還有百分之十的傭金。”
“姐夫，你拿這筆錢用作研發資金了？”
“對。”
“這可不行呀，那是廠家的押金，到時候要退給人家的，你這是以權謀私。”
“謀什麼私？”
“你為了我，不惜挪用公款，這不是以權謀私嗎？”陳明芳問道。
“陳明芳，你好大的臉啊！我怎麼可能為了你，以權謀私呢？”我反問道。
“姐夫，你這是什麼意思？”
“新藥研發一直都在進行，這是我們市委早就定好的項目，這叫謀私嗎？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討厭！”
陳明芳在我胳膊上狠掐了一把，害羞地低下了頭。
她知道我是在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