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宰父淳的竭力奔走下,雲台宗才勉為其難的接納了羅睺殘部與之效力——其中還有少宗主的部分原因。在得知羅睺國師也許又經營出一個新的破空之人以後。宰父淳才馬上就帶上羅睺國師。來與徐樂這股勢力聯絡——當然打著的是聯絡羅睺在秦國布下的棋子勢力的旗號。
可笑這個從來都將破空之人視為東華最大威脅的雲台宗。在幾百年之後,已經墮落到了隻有自己這寥寥幾個人才關心能開啟雙鷹關七曜大陣的人到底是不是新的破空之人!
雲台宗上下,已經糊塗朽裂到了這般程度。讓宰父淳這寥寥幾個清醒的人。才不得不想到借重破空之人的超強氣運,看能不能挽回強趙與計都聯合之下的空前危局!
宰父淳在那兒暗自鬱鬱。而徐樂卻在心底喘了一口大氣。
原因無他,來到東華這麼久,徐樂終於有豁然開朗的感覺。終於將東華大局的脈絡摸清楚了。終於明白了自己作為一個破空之人,身處一個什麼樣的地位當中!
雲台宗所代表的大魏,是東華大周崩潰之後的主導者。拒絕一切改變現狀的舉動。不管是破空之人的出現,還是強趙與計都聯合之後形成的龐大威脅。
羅睺,是一幫想借助大周遺澤日曜真源,恢複以前榮光的遺老遺少。
至於強趙和計都,是新生勢力,挑戰著雲台宗主導的東華格局。計都則純粹就是瘋子,他們同樣也想掌握著日曜真源,但是他們所求和羅睺正是相反。羅睺是要將破空之人拉來東華,複興大周。而計都則是想將破空之人所在的世界,也變成東華一般的地方,是他們計都的遊樂場!
至於其他國家,則在大局中隨波逐流。齊國是專心金融,專心賺錢,在任何時候隻要依附強者就足夠了。韓國已經名存實亡,現在還被魏**管著。燕國則是獸蠻人歸化而來,東華治亂,和這些獸蠻人關係不大,說不定還盼著越亂越好,獸蠻大軍,就可以一展他們當年無數次威脅東華腹地的威風。
至於秦國,已經將自己弄殘了。秦國國侯所掌握的力量,已經衰微得提不上筷子。國侯一脈,拚命找著能苟延殘喘下去的任何可能,甚至嫣侯女都找上了自己這個暴發戶,想要聯姻的方式將自己這股並不算得多強大的勢力收為己用,然後等待著將來東華驚濤駭浪的到來。
而秦國兩大實力派,河陽君已經早就是趙國的助力。而史家其實也隻是靠著史烏居的超強實力和領導魅力在苦苦支撐,竭力撐著秦國作為一個國家的場麵。至於鹹城南宮家之類的勢力,徐樂可以拍胸脯擔保,秦國崩潰滅亡了,南宮家老狐狸連眉毛都不會皺一下。
還有一個楚國,則是僻處南澤,久矣與東華腹地斷了交通聯絡。甚至有人懷疑,藏在茫茫南澤深處的楚國,是不是到底還存在著。
任何時候,做出決斷,都需要足夠的情報支撐。徐樂現在從一個死大學生已經初步變為東華的一個上位者存在。要為自己的兄弟,為自己的愛人,為自己手下效力之人負責。
更要為自己回到原來世界,重見父母而拚命努力。
在即將到來的亂局之前,自己必須要做出依附與哪一方的決斷!什麼憑借雙鷹關自立自強之類的。簡直就是廢話。勉強而僥幸的打贏了柔然三大王帳聯軍,徐樂還沒自高自大到那一步。
這些時日,徐樂一直在搜集著相關資訊,了解情報。作為一個才來到東華世界沒有多長時間的人,麵對著已經有了數千年傳承的東華世界,有的時候各種資訊情報實在有讓自己無從下手分析,最後做出決斷的感覺。
今日這一趟,總算是沒來錯。雖然有各種被人利用被人當頂在最前麵炮灰的感覺。可是總算是弄清了東華即將到來的動蕩大局到底是怎麼回事。
強趙和計都聯合的勢力,隻能是自己的敵人。自己決不能落在強趙和計都手中。想到讓計都那幫瘋子能掌握日曜真源在地球和東華之間來去自如,徐樂就覺得頭皮發麻。自己可不能當地球奸的說!
既然這樣。隻能站在雲台宗和羅睺一方。頂在第一線對付強趙和計都聯合的這股龐大勢力了。真是想想都覺得任務艱巨。
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帳幕當中,安安靜靜,徐樂與宰父淳一時間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兩根煙卷。慢慢燒到了盡頭。
最後還是徐樂咳嗽一聲。攤攤手道:“給你三句話說服我。你真說服我了。好,我給你們雲台宗賣命。這趟跑過來,肯定是要我做什麼的——你說吧!”
宰父淳哦了一聲。仿佛還在自己思緒裏麵也似。頓了一下才展顏一笑,將煙頭在一個水晶煙灰缸裏麵擰熄了,兩根有點黃的手指頭點點徐樂:“你小子,非要我把這些話說得這麼明白才聽話,大家互相會心有什麼不好?說實在的,華翔是你的前輩,我和華翔交好,你也得叫我一聲叔叔才是,一點也不敬老尊賢!”
徐樂撇撇嘴。這宰父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穿越前輩華翔打交道久了,說話做事的風格真是東華味道甚淡,地球味道甚濃。弄得自己還真有點不習慣。
宰父淳似乎煙癮不小,才掐了又摸出煙盒叼上一根,還給徐樂讓煙這次徐樂卻堅決擋了。
“要你做的事情,其實不就是你現在做的麼?獨立雙鷹關,擋住強**下之途。讓他們不能從西絕關湧入戎岐以東!也隻要你做這些而已,至於東華腹地北麵燕侯那兒,自然就是雲台宗自己料理,犯不著用你這點可憐的力量。”
徐樂頓時打蛇隨棍上,七情上臉哭窮叫苦,一副求教授在分數上抬抬手的模樣:“你也知道我這點力量可憐啊!對著這麼個強趙,這個計都。我就一座雙鷹關!除了一座時靈時不靈的七曜大陣,剩下就是一幫山民,空蕩蕩的倉庫。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是擋不久,你可別怪我!”
宰父淳冷哼一聲:“要支援,我從大梁明堂調數百術者來,你敢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