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雖然深不見底,但是以月刀的武功要毫發無損的落下來也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情而已。不過在月刀剛一落地的同時,就是看見一道白衣身影也是跟著落了下來,當下有些吃驚的喊道:“小白,你也下來幹嘛,還不在上麵把歐陽明華那家夥抓住啊,或者把你的劍架到他脖子上去等著我上來啊,這不是你最拿手的麼?”
“我是想下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圖紙也在你身上,萬一你死了我就下來拿了圖紙自己走。”小白見到月刀沒事,卻是換了一種口氣篤定的說道。
“還什麼圖紙啊,圖紙在上麵的時候就被歐陽明華那小子給搶過去了。”月刀有些無奈的說著,沒想到他竟是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卑鄙小人給搶去了東西。
“這歐陽明華還真是小雞肚腸,氣量真是小的可以。我們還是馬上出去好好打他一頓,憑他那個腳力應該走不遠的。”深坑雖然黑,但還算比較大,稍微會點武功的人催動真氣,左右交替著就能很快上去,所以小白是立刻就準備跑上去好好教訓一下歐陽明華這個混蛋。
“還是等一等,我說小白,你有帶著火折嗎?”月刀手掌一拍抓住小白的肩膀。
“有啊,怎麼,你怕黑啊?還是你看不見啊?那你跟在我後麵上去吧。”小白沒好氣的嘟噥了一聲。
“不是看不見,你難道沒發覺嗎,這深坑雖然說不上小,不過這麼點大的地方,我們兩個說的話還有些回聲,你不覺的奇怪嗎?我剛落下來的時候就發現有點不對勁了,要不然我早就上來了。我正想著,你就也跟著跳下來了。”
‘嘶啦’一聲,小白點亮了火折,然而這深坑底部仍舊是黑漆漆的,除了有些發黑發綠的爛泥,看不出什麼門道來。月刀摸索了一下,在一處地方感覺到了有徐徐的風從裏麵吹出來,當即拂去了上麵的泥土,一麵石頭做的門就暴露在眼前了。
“還真的有一扇門啊,快,快進去看看有些什麼。”小白激動的說著,一股好奇心又是湧了上來,全然已經忘了歐陽明華這檔子事,和月刀一樣,他們很明顯的忘記了沒有了歐陽明華手中拿著的那張圖紙,他們該怎麼從這裏出去呢?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不可能再回去找風四娘了,就算找到了,這撕人衣服的事情,月刀也是做不出第二遍來了。
石門有些厚重,月刀需要調動一些真氣才能夠慢慢的把門推開,門緩緩的被打開,迎麵飄來弄弄的發黴的氣息,無數細小的稀泥以及小石子從上麵掉了下來,帶起灰蒙蒙的灰塵。小白使命的捂著鼻子,可惜她的另一隻小手是抓著火折,不然她真是恨不得兩隻手都是牢牢的擋住自己的口鼻,這氣味告訴她,這裏恐怕是塵封了有一些年頭了。
進到裏麵,卻又是別一番天地,地上肆意的擺放著幾盆盆栽,嬌豔的花蕊隱約還可以看見幾滴露水,綠油油的葉子象征著盎然的生命。一張烏黑的石桌上麵有著一盞茶杯,左邊有一雕刻著玫瑰花紋十分精美的油燈,裏麵的油燈尚且還沒有用完。石桌邊上坐著一個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男子的氣質頗為的儒雅,不留一絲胡渣。他的麵前是一張白紙,上麵寫著‘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鳳凰。’這是樂府《琴曲》裏麵的《鳳求凰》。相傳是漢代臨卭大富商卓王孫女文群寡居在家,文士司馬相如是一見傾心,以琴心挑之,文君夜襲相如,同歸成都。此曲正是表達了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相愛的故事。隻是這兩句詞曲寫在紙上,仿佛連墨跡都沒幹透,十分的古怪。再看到另外角落的一側,有著一名女子,女子的年紀比儒雅男子明顯是要小上個好幾歲的,女子的頭上插著一個金色的頭釵,上麵鏤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與儒雅男子麵前的兩句詞曲倒是相得益彰。隻不過女子所穿的衣裳卻是寒酸了許多,和儒雅男子一樣是粗布的料子,不管從款式還是顏色卻都是和儒雅男子一個樣。女子坐在角落邊,背對著男子,一條雪白的手絹,輕輕的拭在自己的臉頰上,她的表情有一些生氣,又帶著一絲落寞。
月刀與小白站在門邊,一時有些坐立不安,他們所見的一切無論是植物,還是用的東西,甚至是人,都是如此的鮮活。他們本以為這裏麵即使有人,也不過是幾具白骨罷了。
小白跟著月刀來到了儒雅男子的身前:“前輩,在下月刀,無意冒犯,不幸被人推下深坑,這才誤打誤撞闖入這裏,如有冒犯,還請前輩恕罪。”月刀躬下身子,雙手抱拳,舉過頭頂禮貌的說道。
沉默了幾秒,儒雅男子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小白是眼珠子一轉竄到了儒雅男子的身前,小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好像死了,我怎麼動,他都是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