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葉與茶(1 / 2)

看著眼前雨勢急驟的暮雨從天空灑落在江上,一番雨洗的秋景顯得寒涼清冷。又感到淒涼的霜風逐漸地迫近,江山冷清蕭條,落日的餘光殘影照耀在小山上。美好的景物漸漸衰殘,隻有長江水,沒有聲息,無情地向東流去。這裏是無名山,秋水潭。一個景色平平卻十分奇妙的地方。長江奔流千裏,其分支更是不計其數,任何一個都是氣勢宏大的。可這小潭卻是唯一例外的。它是長江的分流可是卻隻是一條細細的水流道,流向一個長寬約2,3丈小潭,再由一條細細的水流道流回長江。在這小潭周圍有一座小山,幾棵綠樹,一間木屋,除了那小山顯然都是人造的。什麼人會住在這樣的地方呢。山外長江上雨勢急驟,而這裏卻隻有斜風細雨。一片落葉,就在這斜風細雨裏,被風吹到了潭水上,飄在上麵。潭水清澈極了,潭底的小石子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這落葉也不是枯萎破敗的,現在是初秋,綠色仍在葉子上占著主要地位,要不是因為這風雨,或許它可以在樹上再生長些許日子。可是它就是被吹了下來,難道這是天命使然?而它就應生命被提前終止,枯萎在這潭水上嗎?不會的,即使它會,在一旁看著它思考的他也不會。他,百俠之首燕淩初(不認識吧,看前四本書)“或許我當初就不應該自以為是的歸隱。。。。。”是啊,他今年才三十歲,正直而立之年,本應成家的他卻隻能在此,終日無為空度的過了五年。他背負了太多,忍受了太多,二十五歲,一個正常人都在享受快樂的時候他卻不得不因為避免江湖紛爭而歸隱。這也許會成為江湖的佳話,而他也會因此成為英雄,成為大獎向往的對象。這很重要嗎?真該為他人的誇耀而犧牲自己的幸福?當初他歸隱的那麼堅決,想著每天喝點淡茶,觀日出日落,閑時閱閱道藏便滿足了。可他高估了自己,他遠沒有那麼清高,他,隻是個普通人。落葉,要麼被再來的風吹走,要麼沉入潭底。看來它要選擇後者了,慢慢的向下沉去。那他呢?他不想讓它這樣。彈指之間,燕淩初一躍而起,手探入譚中,在手探入手中撈葉時,卻觸碰到了劍柄,那已是他多年未碰的東西,這一觸,已勾起了他無限的豪情壯誌。劍,是有靈的。或許其他的凡劍沒有,可這柄一定會有。這是秋水神劍。(這不是玄幻小說啊,這個劍的名字就叫秋水神劍)他一觸到劍柄就一下子把它拔了出來。敘述,費了許多筆墨,可這躍,探,撈,拔四個動作一氣嗬成,拔出劍後複落地,更是動如脫兔,靜若處子。“我到底該不該出世。。。。。。。”剛才這一連串動作,連自己也不知道是心引身動還是身自發出。但畢竟是做了。就像殺了人,鬧不清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但你畢竟是殺了。潭水,被他剛才拔劍所帶出的泥沙弄渾了,看的他心痛不已。這潭水他給命名為秋水潭,自是心愛至極。他初到此地時,這潭水雖然是活水,但是也是贓物無數,虧得他將這些東西全都清理幹淨才成為現在清澈見底。這樣做一定對嗎?江湖像極了這潭水,他努力地維持著和諧安詳的景象就像他維護著潭水的清澈。就算這樣是對的,可這劍一拔出,帶出來的泥沙就又攪混了潭水。這和諧安詳的表象下,埋著多少泥沙養的陰暗呢?人治世,萬物渾如彼。天治世,萬物清如許。人們總以為自己認為的安詳就是安詳,可,萬物就如原來的樣子,這也許才是真正的安詳吧。可要是真的任他如當初,這些年的努力豈不是付諸流水,這不就是退步麼?手把禾秧插滿田,對麵便是水中天。身心清淨便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秋水潭再也不是秋水潭了,它又變成了自己沒有名字的潭水。因為命名他的人,走了,江湖,也開始走了。。。。。。

一杯茶的價值有多大?賤者約一文,貴者有千兩。可有的時候,茶卻可以價值一條命,就像這時。這杯茶自然是有權勢的人的,而命,自然是位卑之人的。怪不得老杜要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孟子要言“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塗有餓莩而不知發。”現實,就是如此啊。這兩句話,沙法劍自然是讀過的,可他從沒放在過心上。他認為,每個朱門都是從平常人努力來的,所以他們有資格對其他人飛揚跋扈。所以他才會因一杯茶而要一條人命。“沙爺,我知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下次。。。不,不,絕沒有下次了。”一個身著粗布衣褲,腳蹬滿是土的布鞋,頭上一個布巾束著頭發的中年漢子說著,臉上滿是抱歉和害怕。沙法劍,沙門少門主,衣著如何能寒酸,一雙俠客履,配著身上一襲淡紫色的袍子,充分展示著他的地位不俗,今日隻是出來閑逛,要是稍微正式一點的場合,他便要佩戴出他最喜歡的玉帶。也學學前朝宰相,來個玉帶紫袍。這樣的人,說話自然底氣十足:“饒了你一回?那再有人欺我豈不要在饒一回再懲之,按我不就成了萬人欺的卑人?”他指著袍子上被茶水浸濕而微微變色的一片,“本來這件袍子若是髒了,我便不要也無所謂,若是換了他人犯了這樣的事,我今天心情好或許便饒了他,可是。。。”沙法劍的武功雖然不很高,但是剛才那些話鼓起內力來說,這一條大街上的人都聽的請請楚楚,可是到了這句話上,他突然降低了聲音,眼神中露出一絲享受和迷戀,似乎看著這中年漢子卻想到了別的什麼。他把聲音壓低到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大小,說:“可是是你犯了這樣的事情,我正愁如何“光明正大”的再去找她,你就給我提供了這麼一個好機會,哈哈哈哈。。。。。。”沙法劍一說到她這個字,眼中那絲猥瑣的神情更是大盛。而那漢子,聽完確是汗涔涔地,連答話都說不完整:“求。。求您啦,別別別。。。。。。”沙法劍那容他說完,向後退了幾步。他身後幾個門徒已經要上來了。人就死這樣隻要你有了權,什麼事情都有人會替你幹。就像一個當朝宰相,即使他月銀一文都沒有也沒關係,因為他想要什麼東西根本就不需要花錢。隻有在絕對權勢下才可以棄掉錢這種東西,無數哲人追求的不需要錢的世界隻要這樣才可以達到,可悲嗎?不可悲,隻要有夢想,怎麼都不可悲。而那幾個門徒卻正相反。人為囚徒不可怕,更不可悲,無論是罪當入獄還是含冤入獄。真正可悲的是為奴。一轉眼,那幾個“奴”已經向那寒酸的中年漢子走去,說他們沒有夢想或許也是冤枉了他們,也許他們的夢想就是像現在這樣,幫助主人幹一些看上去很威武的事情,使自己看上去也很威武。沙法劍突然說話了:“你們幾個,留兩個人押著他,讓他在這別動,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去他家,把他那娘子接來。”此地普通的人們沒有管自己的配偶喚作娘子的,隻有那大戶人家的人才那麼叫。而沙法劍這麼做正是為了讓這漢子與那個娘子聽上去有些分別。“少主,我跟您去吧。。”“你去,你到哪看到他的娘子眼珠子還不調出來,還是我去。。”那些門徒爭著前去,臉皮稍薄一些的,就不說話,偷偷的向沙法劍身邊接近,希望他找方便直接叫上身邊的人就直接走了。沙法劍一見這個陣勢,不由得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們也就現在看看解解眼饞,等到過些日子,誰在看她一眼,我便弄瞎了誰的眼睛。”本是一句威勢極大的話,現在說出來卻顯得有些戲謔。不知道細情的人定要說,平日這沙門公子雖然作威作福,但是威嚴極高,不容得身邊小廝有半點對他稍微不敬的話,再加上他即使是紈絝子弟,但畢竟是老沙爺的兒子,太出格的事情也是不做的,遇到大事情也有分寸。可今日卻像極了那些整日遊手好閑的花花公子,卻是為何?除了沙法劍那些門徒和他自己,恐怕別人想知道內情確是不易。因為他確實將此事做的滴水不漏。即保持了自己的大壞事不做的口碑,也享受了那一刻的銷魂滋味。而沙法劍也是從那一刻起,由原來的樣子,變為了現在這般遊手好閑。色是刮骨鋼刀,老話說的真沒錯,這色,能使這麼一位本來還很有前途的人變為了這般模樣。那中年漢子縱是不知其中內情,看他的樣子也猜出了7,8分。知道定是自己媳婦和這個沙法劍有了勾搭。當下臉色也青了,卻迫於他的威嚴不敢做出什麼。沙法劍此時雖然被色迷了,但是心思縝密,看出了那漢子心中所想,說道:“你們都想去那就都去,帶著這個人一起去吧。”言罷,自己先走了出去。他之所以將這漢子帶走,就是想到了這群人一走,隻留下一人看管他,萬一他將他猜想的說了出來,然後傳到他爹耳朵裏,後果不堪設想。隻要那漢子不說,他人說的總歸隻是傳言,憑沙守仁的自己的寵愛,一糊弄也就過去了。眾門徒不多說話,將那漢子推著也走了。都走了,都再也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