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呼喊,陳南星與女子同時變了臉色,要知道憑尉遲府的家業名望,普通的飛賊借給他三個膽他也不敢來尉遲府偷盜。二人飛速起身,陳南星還不熟悉府中的道路,跟在女子身後奔向了丫鬟所指的尉遲擎蒼的書房。
遠遠看著,尉遲擎蒼正負手站立在書房前的空地上,一群手持長棍的悍壯家丁將一個人團團圍住。黃衣女子上前一步,關切道:“爹爹。”
尉遲擎蒼看了她一眼,道:“月兒,快進屋去,小心傷到你。”
尉遲月並沒有聽從爹爹的話,反而就站在了一旁,定定打量著院中的不速之客。這個盜賊雖然一身夜行衣,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但看其身形瘦弱纖細,顯然是個女賊。尉遲擎蒼道:“閣下,如若有所或缺,直接向我尉遲擎蒼講明白,錢財都乃身外之物,你需要多少,送你就罷,何必偷偷摸摸,惹得大家不快!”
黑衣人輕哼一聲,道:“隻怕我要的東西,你不舍得送給我。”音色婉囀,果然是個女子。
尉遲擎蒼微抬眉毛,“哦?”
黑衣人慢慢道:“我要你的紫金鯉魚釵。”
“你!”尉遲擎蒼怒目圓睜,強忍著怒氣道:“你,好大的口氣!”
陳南星在一旁聽著,心想這紫金鯉魚釵定是件非常金貴的東西,看尉遲叔父的樣子像是生氣了,這女賊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黑衣人瞥了一眼四周的家丁,又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鞭尉遲,不會仗著人多而打群架吧。”
“你夜闖民宅,根本無需與你講江湖道義,抓住了亂棍打死即可,你休要用激將法蒙我爹爹。”尉遲月在旁冷冷道。
“也罷,我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來取我的紫金鯉魚釵。”尉遲擎蒼絲毫沒有在意黑衣人說話的目的,用眼神示意尉遲月退後,一揮手道:“都退下,有本事來我這裏拿。”
四周人不敢忤逆老爺的話,紛紛退後,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忽而向尉遲擎蒼撲去。尉遲擎蒼隻單手應敵,另一隻緊握長鞭的手一直放在身後。幾招之後,尉遲擎蒼心裏開始泛起絲絲驚異。若是以夜行人的形態語氣,定是個年輕嬌弱的姑娘,修為再好,在自己幾十年苦心修煉的功夫前也不值一提,這一點,二人一過手尉遲擎蒼就發現了,夜行人的內功隻屬於一般水平,可是,讓人奇怪的是,夜行人用的招數卻甚是奇異,尉遲擎蒼在腦中過了一遍自己所知的所有門派,卻依然不清楚夜行人招數的派係。所以,自己仍然不敢鬆懈。
夜行人越打越吃力,她明顯感覺對方的武功內力遠遠在自己之上,尉遲擎蒼看來毫不經意的單手一揮,都讓她難以招架,而且對方好像並不急於將自己擒住,隻是慢慢試探自己的武功招數。夜行人心底暗叫糟糕,想找個空隙逃離,卻沒有絲毫的機會。
終於,不過數十招,她已節節落敗,越來越力不從心。身形一躍,倉促的躲過尉遲擎蒼的一襲後,雙腳剛落地,手腕已被尉遲擎蒼牢牢製住,動彈不得。
身邊家丁們一擁而上,將夜行人捆了個結實,又扯下她的遮麵,果真是個容貌清秀的女子。尉遲擎蒼盯著她,問道:“為何來盜我的紫金鯉魚釵?”
女子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道:“你這尉遲府上,除了那根紫金鯉魚釵以外,還有什麼能讓人看得上眼的物件!”話音未落,周邊的家丁就氣憤的要上前給她點顏色,尉遲擎蒼揮手製止,道:“你年紀輕輕,武功也甚好,為何幹這些雞鳴狗盜之事?你家住何處?師出何門?如不從實招來,我隻好將你送官了。”
女子裝作沒有聽見尉遲擎蒼的問話,轉過頭去不肯看他,可聽見尉遲擎蒼要報官,自己心裏開始打起鼓來,若要真的被送官,可就麻煩了。隻好硬著頭皮道:“我技不如人,既然被你擒獲,要殺要剮隨你便,江湖恩怨自有江湖方法來解決,扯上朝廷算做什麼!”
尉遲月聽到這,不由嘴角一笑,上前道:“你這樣怕見官,要麼在官府早有犯案在錄,是個朝廷通緝的要犯;要麼家第師門跟官府有牽連,將你捉了見官會讓你的父輩師門顏麵大損。我想,不管是哪一種,你都不會比現在好過。所以,要想不被送官,就要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