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漪苓微笑拉著她起身，輕拍著她柔嫩的手背，讓她看著秦燕，淡淡說道：“秦國玉人，雖是男子，卻是真的當的起玉人這一稱，看這玉麵，玉膚，可惜……這心卻少了玉的潤亮。”
地上的秦燕沒有動，好似聾了啞了，此時此刻，他便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反抗不能。
紅鸞也拿不準蕭漪苓此時的意思，但知道她總不會害自己，就一邊輕笑道：“這世人大多看的不就是表麵的皮囊麼。”
蕭漪苓不知是笑還是歎，“鸞兒總是看的清的。”隨後不緊不慢的拉著她的手問道：“鸞兒可喜歡這副皮囊？”
紅鸞一驚，微微睜大眼睛看向蕭漪苓。她沒有殺他，某非就是因為這個？
然而蕭漪苓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她的想法，“鸞兒最不喜歡的就是麻煩了，偏偏就救了他，可是喜歡他這副皮囊？要是喜歡，便和母後說，隻要是鸞兒想要的，母後都允了你。”
“母後。”紅鸞低低喚道。蕭漪苓對她的疼愛，隻怕是這個世界人無人能比的。這個女子睿智，豈會看不出中秋夜裏秦燕的算計。為何秦燕跟著那四人離開？偏偏就在她和蘇喬兒一起的地方？這一切太巧合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是巧合，以紅鸞性子隻有一點的懷疑就不會出手救人，可是明明懷疑了，明明知道會是麻煩，她還是救了。
紅鸞知道，蕭漪苓現在雖然問的平淡，但是隻要她答了一句‘不喜歡’，秦燕的性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因為蕭漪苓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有著算計她心思的危險人物活著。
“鸞兒，若是為難，母後為你做了決斷可好？”蕭漪苓慈愛說道。
紅鸞轉頭看向地上的秦燕，發現這個時候他已經抬起頭來，正好就看著她。他的眼中有倔強又絕望，深處閃動著一絲的希望炙熱。他隻怕也聽出了這話語背後的意思了，不過隻是一個十六七的少年，在這個時代這個年紀的人卻是早就可以成長為黑暗中隨時咬你一口的毒蛇。
紅鸞心中歎息，對蕭漪苓笑道：“喜歡。”
蕭漪苓深深看她一眼，點頭撇了一眼旁邊站立的孟芙，“孟芙。”
“是。”孟芙端著一小瓷瓶上前，將瓷瓶中的一顆丹藥倒出，遞給跪在地上的秦燕。
蕭漪苓緩緩道：“吃下去，往後每月十五從鸞兒手中拿解藥。”轉頭最後一句是對紅鸞說的，“若是哪一日膩味了他，解藥一失必死無疑。”
紅鸞點點頭沒有說話。她明白這是蕭漪苓對她的保護，若是此時她不答應，蕭漪苓就絕對不會放過秦燕。
秦燕先是看了一眼紅鸞，見她沒有看自己，袖子裏的手掌已經抓出血痕。麵上不動聲色的將孟芙遞過來毒藥吞了下去，孟芙扣住他的下巴，仔細查看他沒有作假才鬆開，又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帶下去。”蕭漪苓冷淡道。
幾名宮侍上前將秦燕架起，對紅鸞與蕭漪苓行禮後便退出去，消失在屏風後。
“鸞兒今日便在鎏清宮陪母後用膳罷？”蕭漪苓握著紅鸞的手，如平時慈愛寵溺的笑著。好似剛剛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也不多詢問紅鸞的打算，這是信任，也是一種溺愛。
“好。”紅鸞自然欣然答應。能夠留下秦燕的性命已經是蕭漪苓的讓步，至於蕭漪苓為什麼會將一個男子當做禮物一樣的送給她玩弄？這樣的行為實際是更有損女子名聲和德行的，哪怕蕭漪苓會幫她將一切閑言雜語給處理好，紅鸞卻隱隱猜得出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