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會咬人
“三年了,一晃就過去。”
“是啊,真是快,三年前我們還傻啦吧唧要去改名字。”
“是啊,那時候真是青春年少。”
“我們老了嗎?”
“沒有,隻是成熟了。”
“不,我們隻是半熟。”
“怎麼?哦!他那是熟大了,壞掉了。哪有那麼折騰自己兒子兒媳婦的,哈哈,想想就好笑。”
“笑,還笑,你脖子上的小草莓都露出來啦。真是久別勝新婚啊。”
“得了吧,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右臉腮上也有。哈哈”
“哎,你說愛是個什麼東西?值得那什麼什麼麼?”
“唉,愛不就是那麼回事麼。”
“你知道麼?我有段時間老是想起以前的事。中學的,小學的,甚至幼兒園裏的事都想起來了。”
“是麼?那你是不是怕老了得老年癡呆啊?”
“滾,沒個正行,人家想和你一起追憶似水年華,真是掃興,敗了這裏的風景。”
“……”
“我們做個遊戲?”
“說唄,浪費我的大好青春,看看,爛泥扶不上牆,你得包賠我損失…”
“你能替我保密嗎?”
“這個應該可以”
“不行,我不放心你,你也得跟我說個秘密,這樣我們就相互製衡了。”
“你得了話嘮啦,話這麼多,快說。”
“我想起殘念啦。”
“哦,是他…”
剛才還笑語喧嘩的海灘上立刻就隻剩下呼呼的海風了。
一個人的初戀是自己一生的記憶。在那個碰碰手都會臉紅的年紀。那帶著青澀的美麗是無論多少市井繁華,無論怎樣的坎坷經曆都永遠綻放的奇跡。
“怎麼會想起他?”
“我怕時間會把他從我的記憶裏抹去。”
“那好吧,我現在告訴你,他給過我一個玩具熊,空心那種,中學畢業的時候,他放在我家門口。”
“是嗎?我也收到一個。”
海鷗掠過,帶著憂傷,帶著哀怨,帶著寄托的美好,飛了兩遍。
“有件事他肯定沒對你做過。”
“說吧,我們現在是一比一。”
“小學的時候,有一次上美工課,我的手被小刀劃破了,於是他也用小刀把自己的手劃出一道口子,然後跟我說以後我們就是兩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