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井邊唱歌的女人(1 / 2)

我出生在農村,村裏分為新村和老村。老村現在很少有人住了,除了一些老人依舊留戀沒搬走,老村一直保持著上百年曆史樣貌。

祖屋和附近莊戶房屋圍成一個方形,中間有一口方井,據說建村時就存在了。方井3米寬的四周,圍著半米高的青磚牆,牆外是幾棵上百年的老樹。夏天時,小孩都愛在井邊玩,白天在爬樹,抓迷藏。晚上女孩子在聽婦女們在八掛著樹裏村外的閑事,男孩子在聽老爺爺們重複回憶聊起年青的那些老革命事兒。

我家在新村,離老村五分鍾路程,奶奶和大伯、二伯都住在祖屋裏,差不多每天我都愛往祖屋裏去,除了幫奶奶挑水拾柴,大部分時間在古井邊玩。

暑假爸爸媽媽到市區去做臨時工了,安排我和姐姐、弟弟到祖屋住幾天。到了晚上,我和弟弟到井邊乘涼,看星星,聽大人講故事。因為祖屋離古井大概三十米遠,村裏人差不多走光了,我和弟弟才回家。

那天比較晚了,周圍安靜得隻有知了的叫聲,古井邊隻有幾位老人在搖著扇乘涼。我半咪著眼睛躺在竹椅上,突然聽到有人在輕輕的唱歌,朦朧中看到古井口邊坐著一個女人。我驚嚇了一跳,這麼晚了怎麼

敢坐在井邊,摔下去怎麼辦。

我忙拉著弟弟指著井口叫:“井口不知坐著誰在唱歌?”

弟弟轉頭看了,說:“哪有什麼人呀,也沒聽到誰在唱歌。”

我再仔細看,還真的沒什麼人在,也就沒當一回事了。

回去時卻總是心神不寧,睡覺剛睡著噩夢接踵而來。夢中,我夢見古井口見到的那女人,她還是坐在古井口邊,在慢悠悠輕輕的唱歌,聽不清什麼歌,卻很傷感落寞像等候什麼的。

突然,她停止了唱歌,頭部緩緩的轉過來望向我,我頓時汗毛乍起,猛坐起來驚醒了,渾身是汗。

次日醒來,也沒有和奶奶說起,感覺是昨晚眼花受驚做起惡夢的。

到了晚上,又到古井邊乘涼了,我不停的往古井望去,整晚再沒有發現昨天的女人和歌聲了。

“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你為甚不回來,你為甚不回來~~~~~~”

夢裏古井邊那個女人又出現了,雖然還是看不清人的衣著樣貌,但能模模糊糊的聽見重重複複的唱些什麼。那陰陰幽幽的古井邊的夜景,獨一女人在唱著這樣的歌,夢裏毛骨悚然。我怕她又回頭望過來,歇絲底裏的喊、掙紮四肢,終於驚醒。

農村迷信,見鬼是很不吉利的事,我聽過也看過因為見鬼而問神做法事。讓大人知道了,請人做法問神婆是很麻煩破財的事。雖然我年少膽並不是很大,也想證實一下,沒告訴任何人。

夜晚又來臨了,我即害怕又期待,夏天的月光很明亮,能很清晰的看到古進。今晚也沒有出現古井邊唱歌的女人,我感覺真是驚嚇做惡夢的,真不是什麼見鬼事。

“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你為甚不回來,你為甚不回來~~~~~~~~~”

這次夢裏我有點看清那女人的穿著了,下罷到小腿中的中袖旗,顏色看不清大概是深色,樣貌模模糊糊感覺不難看的小臉。一直在望著我這邊又不像望著我,歌唱得還是很憂傷。整個晚上的夢裏那個女人沒動過,隻望著我唱歌,我怕得不行了,這次不管我怎麼喊,怎麼掙紮都醒不來。

晚上的夢折磨得我萎靡不振,白天很無精打睬的,吃飯也魂不守舍。

奶奶問我:“小葉子,怎麼了?不好好吃飯的在發什麼呆。”

我也不敢實說,打探的問奶奶:“奶奶,村裏有愛穿旗袍的女人嗎?唱歌挺好聽的,還唱了什麼我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你為甚不回來,你為甚不回來~~~~~~”

奶奶想了想,突然放下飯碗,忙問“你怎麼知道的?”

我感覺不尋常,不敢說看見古井邊唱歌的女人和做夢的事,編說:“晚上在古井邊聽老人說的。”

奶奶低咕了一句“這事怎麼還有人說起。”

對我說:“吃飯吧,這事不要向別人打聽。”

我聽了感覺不是什麼好事,也沒再問了。

又到了晚上,和昨晚一樣一直望著古井,並沒有什麼出現,最後離開時回頭再望,突然看到古井口站著個女人望向我,我驚嚇得跑去拉緊弟弟的手,往祖屋跑回了。

晚上,我不敢睡覺鑽進被單裏,熱出滿身汗來頭也不敢冒出被單外,慢慢抖了很晚才睡著了。夢裏那個女人沒在唱歌了,站在古井邊,一直望著我。夢裏我站在大門口路道邊,那是古井邊通向村外的路。後來她慢慢的向我走來,嘴裏不停的說話,我聽不清楚她說什麼。卻漸漸的看清她穿著深藍色的旗袍,長得很清秀。我依然聽不清她說什麼,看著她漸漸走近,心裏萬分恐懼,後來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