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太華,嫁給我做個妾,進門後你好好侍奉拓跋小姐,往後你的日子定不會差。”
讓君侍奉臣,他知是大逆不道,可過了今夜,拓跋小姐便是新朝長公主,而太華是前朝餘孽。
他知太華性子高傲,可拓跋小姐更傲,日子久了,太華被磨順了性子,就會像貓兒似的依纏他。
太華生的美,乃大乾第一美女。
尉遲齊喜歡她的美,當然了,更喜歡大乾的滿朝文武。
娶一個美妾,他家就會得滿朝舊臣的支持,這買賣忒劃算。
百裏清一身紅衣,孤零零的站著,她先是一聲冷哼,接著輕蔑的眼神在他臉上一滑而過。
“本宮乃大乾嫡長公主,爾等雜碎,也想辱我?”她看著眼前人的眸子,憤恨交加。
她道:“外夷亂邊境,賊子竊王朝。烽火燃山河,遍地燼死骨。
你這失了人性的竊賊記住,這是你們做的孽,天理昭昭,報應有時,你會為你的孽付出代價。”
她沒有一樣趁手的兵器,便拔下發簪,忽地動如脫兔,雙手握得死死的朝著尉遲齊奔了過去。
“反賊,去死。”
她充血的眸子死死盯著尉遲齊的脖頸,手中發簪往那處刺去。
尉遲齊反應極快,側身躲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瘋了?”他厲聲嗬斥,後又甩開她,再次與她拉開了距離。
國破家亡,又不能手刃仇敵,她還有何顏麵存活於世?
她,得與她的國共生死同存亡。
抬起手,尖銳的發簪沒入了胸腔,滾燙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蔥指。
她繼續往裏捅。
可下一瞬,尉遲齊的大掌攥住了她的手腕,生生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
“想死?你做夢。”
“在我們沒得到滿朝文武之前,你休想死。”
尉遲齊的聲音,冷的徹骨,他的眼神,充滿嫌惡。
真是可笑之極,一邊將大乾兩百年的功績賴成是他們的,嘲諷百裏皇族手無重臣,一邊又惦記著大乾的臣。
天底下,怎的就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身心兩重重擊,到底讓百裏清“哇”的吐了一口鮮血,昏死了過去。
……
她再有意識時,隻聽得耳邊是嗡嗡的哭聲。
她虛弱的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的貼身宮女紫蘿伏在床頭哭。
“紫……紫蘿。”她有氣無力的叫著。
紫蘿聞聲,抬起頭看向她,哭的更厲害了,“公主,您可算是醒過來了公主。”
她沒死,成婚那日她就知曉,那樣的力道她是戳不死自己的。
可紫蘿還是被嚇到了。
“莫哭。”百裏清寬慰著。
可紫蘿哭的更厲害了,她歇斯底裏道:“他們欺人太甚了。”
原來那日她昏死過去後,尉遲齊將她塞進了花轎,抬回了尉遲家。
宮變,隻發生在宮牆內,而宮外的百姓什麼都不知道。
翌日太陽一升起來,一道皇榜張貼於京城大街小巷,新朝建立,新帝登基,免除賦稅徭役三年,舉國歡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