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指了指北辰煜,這才又接著道,“給寡人一個理由相信你和這個男人沒有任何關係!”
“夠了!”厲聲喝斷他的話,上官清婉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下去。
她想她是瘋了才會費勁心思回到這裏,隻為了見這個男人一眼!
她想她是瘋了才會相信這個男人對她所有的柔情溫暖都是真情實意!
她想她是瘋了,才會……死心塌地的愛上這樣一個男人!
“這就生氣了?”見她怒到身體都止不住顫抖,司馬睿卻始終淡笑如雲,他輕身一躍很快便來到了她的麵前,勾起她的下巴。
她眼中含淚,卻固執的不讓淚水落下,他見此又是一笑,“還真是楚楚可憐呀!”
說罷他抬起拇指指腹輕輕摩挲過她的側臉,輕佻邪惡,“其實這張臉當真是漂亮的緊呀,你若當真願意留下來侍奉寡人,寡人也不介意勉為其難的收下的!”
他近在咫尺,甚至身上的氣味都是她所熟悉的,可是那張臉,她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
眼中濕潤,她閉了眼,強壓下那股澀意,好似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司馬睿,我再問你一句,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心的麼?”
“怎麼,寡人看起來像是開玩笑麼?”司馬睿聞言輕笑,指腹依舊輕笑的在她唇畔流連,“寡人向來最愛美人,就衝著這可人的長相,即便是雙破鞋,寡人也可以……”
突然睜開的眼讓他的話音驀然一頓,那眼中懾人的光忽然讓男人的心跳好似忽然停止。
有些疼,可是即便疼,他也依舊淺笑吟吟,他壓低聲音湊到她耳側一笑,“上官清婉,我娶你,從來不是因為……愛你!”
是啊,他娶她從來不是因為愛她!
她知道的,她早就知道的!
可是為什麼當這早已知曉的事實由他親口說出,她的心便仿若就這樣碎裂開來,痛到她連呼吸都快要停止。
最後兩個字,便如永遠逃不開的魔障,徘徊耳側,無法消散……
司馬睿,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你為什麼可以……這麼殘忍!
極力壓製情緒的北辰煜此時無論怎樣也壓製不住,猛然出手,他將靠近上官清婉的司馬睿逼退,這才攔腰將她摟入自己懷裏,又恨恨看向司馬睿,“你當真要這般狠心麼?”
“狠心?”司馬睿聽到這裏好似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大笑起來,好久之後才止住笑看向北辰煜,“向來以冷酷殘忍著稱的北蒼國主北辰煜竟然說我司馬睿狠心?北蒼國主是在與寡人說笑麼?”
“你!”北辰煜聞言上前,還欲說什麼,懷裏的上官清婉卻突然拉了拉他的手臂。
她無所謂的輕笑,“罷了,北辰煜,我們走吧,再說下去,也著實沒了意義,算了吧,莘月公主本就該是已死之人,今日起,便是當她真的死了吧!”
如今老天終於給了她不得不離開了理由了,再如何,她也無法再留在她身邊了!
愛也好,恨也罷,她都不想再要,愛一個人太累,可是恨一個人更累。
所以她不想愛更不想恨,那麼便這樣吧,從此司馬睿於她上官清婉而言便隻是一個路人,再無半點關係!
北辰煜聞言點了點頭,再多的話,也全都咽進了肚子裏。
攔腰將她抱起,他轉身欲走。
一直有些不明所以的一眾侍衛好似此時才回過神來,紛紛上前,長劍所指,阻止北辰煜的離開。
北辰煜見此冷笑,“滾!”
一個字,滿是寒冷與殺意,他嘴角微勾,發絲飛揚,仿若地獄逃竄而出的鬼魅,瞬間便能收割人命。
那些侍衛為他氣勢所迫,一時之間不敢上前,可是礙於司馬睿在前,他們更加不敢不為所動,為難間,進退兩難。
司馬睿見此卻是轉了身往正乾宮的方向走去,許久之後,一眾侍衛才聽到他毫無感情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讓他們走!”
抱住自己的人懷抱冰冷,可是此時卻仿若是她唯一的寄托。
上官清婉知道,如若隻靠她一人,她連一步也邁不開去,此時此刻,她隻能靠著這個男人帶她離開這裏。
他強勁有力的心跳響在耳側,一步一步,他走得慢而沉穩,帶著她離開這個她曾費盡心思想要回來的地方!
每走一步,便帶著她的心跟著顫抖一下,到最後,眼中的淚終於無論怎樣也止不住!
她不禁在心間喃喃重複:司馬睿,永別了,但願此生,你我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