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狗(1 / 2)

“哦,那就好好養著吧。”她的相公笑了笑,格外的溫柔,那樣的溫柔,它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了。他來的雖然頻繁了,卻每次匆匆而來,也匆匆而去。和他一起的,還有那個三妹。

她比之前更加鬱悶,甚至大多時候布滿了絕望。隻有在撫摸著她慢慢變大的肚子時,才有一絲難言的色彩。她苦笑自語“孩兒,娘親沒用,得不到他的歡心。不過還好,娘親,現在有了你。”

六月的天,是極為酷熱的。它趴在樹蔭下納涼。那個老頭又來了,並帶來了一個老婦人。老婦人一見到它就極為歡喜,百般逗弄著,它斜瞄了老婦人一眼,不予理睬,繼續閉目養神。

她從屋內走出,俯身將它抱起,緊緊的,如同曾經無數個她哭泣的夜裏那般,緊緊的,勒得它喘不過氣來。它掙紮了一下,她鬆開手,將它交到老婦人手裏。它看到她的眼中又蓄滿了淚水,它感受到她濃濃的不舍之情。它很疑惑,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它盯著她,不知道她要做些什麼。

“吳媽,麻煩您了,照顧好它。”她將一包金銀交到老婦人手裏,轉身回了屋子。在它的狂吠聲中,她再也沒有回頭。她哭泣的背影,在它眼中消失。

她的眼總是濕潤。而它,是沒有眼淚的。它隻能用狂吠,來表達它的不願。

這是一個遙遠的地方。遙遠到它已嗅不到她的一絲氣息。

它的生命因她而存在,而她也需要它的陪伴。它擔心她在深夜的孤單,它掛念她傷心的淚水。

它咬斷麻繩,向著山中跑去。它要回到她身邊,不管有多遠……

它不停跑著………沒有食物,沒有水。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大山,它找不到她的方向,它卻想再見她一眼。

隻是它已經老了,對於她長久的生命而言,它早已開始衰老。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不能再多邁出一步。

“前世今生,不過浮雲一場,今日我將你的淚還於你,我們當兩不相欠。”仿若過了好久好久,它聽到一個女子的輕吟,悠悠的睜開眼,它的眼終於可以有了淚,那是濕濕的酸澀。

“靜兒”男子沙啞著喚出了在它心裏盤旋一世的名字,盡管它的生命隻有短短11年。

“你醒了?剛剛你睡著了。”石珊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柔,隻是她天生冰涼,吐出的話,也盡顯清冷。

“她怎麼樣?”他猛的坐了起來,瞪大眼睛質問著她。

“現在已經二十一世紀了,離那個故事已經過了一百多年了。”石珊珊說道。

他聞言一愣,緊接著快速的朝門外跑去。

“李儼,去跟上他,別讓他出什麼意外。”石珊珊撇了一眼在門外偷聽的李儼。

“哦。”李儼答應了一聲,追著男子跑了出去。

“小石頭,我發現你越發心軟了,離你的本性越發南轅北轍。”弘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說道。石本無心,性冷硬。尤其是忘川河邊的她,尤為陰寒冰冷。

她一愣,笑了笑,並沒言語。萬物有其靈性,萬靈有其特性。一物一性,此乃天道。這世上沒有柔軟的石,就像世上沒有堅硬的水。若水變得堅硬,那便不再是水。若石變的柔軟,那便不再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