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悲歌(2 / 2)

夜風深深地歎了口氣,轉身看向夜幽,道:“阿幽,你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說罷,轉身朝著庭院走去。

夜幽聞言,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跟著夜風,走出房間。

庭院內,星朗月明。夏日淡淡的清風拂過庭院,配上那偶爾傳來的蛙鳴聲。若沒有冥魔入侵,這本應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阿幽。你有沒有覺得,我對你太過嚴厲了。”沉默了許久,夜風突然轉過神來,對著夜幽問道。

“習武之路,功在不舍。從小嚴一分,以後才多一分可能保住性命。爹所做的,孩兒都明白。”夜幽聞言,連忙答道。

“是啊。習武之人,誰又能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丟掉性命呢。”夜風長歎一聲,想起了剛剛逝世的多年至交,薑明,隨即看向夜幽,忽然問道,“阿幽,這兩日戰場上,我所施展的功法,你可曾看仔細。”

“嗯。爹那無聲無息的手段著實。那些冥魔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便是被一刀兩斷。”夜幽回答道,眼中帶有著一絲向往之色。

“不過是占了些技巧的光而已。”夜風淡淡地搖了搖頭,道,“你可願意學習那無聲無形,取人性命的手段?“

聽聞義父要教自己那神鬼莫測的手段,夜幽不由激動萬分。昨日在城牆上,便是對義父那等手段佩服得五體投地,如今竟有機會親自學習,夜幽豈有不從之理?他急忙回應道:“孩兒願意學習。”

“好!”夜幽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簡,小心翼翼地遞給夜幽,“既然如此,從今天起,你便是這《夜影訣》新的主人了。將你的的元力灌輸進去,這玉簡會教導你一切。”

“爹。難道不是您來教我嗎?”夜幽疑惑地道。從小習武,義父向來都是手把手地教,這次卻為何要給自己一枚玉簡,讓自己自學。

夜幽沉默了一會,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夜影訣》我夜氏一脈單傳,每一位夜影殺手,都注定承擔了傳承與發揚這獨一無二的功法的使命。阿幽你雖非我親生,卻早已是夜家的人。記住,不要讓這門功法埋沒。”

“是,孩兒定不辱命。”夜幽雙手抱拳,心中不禁豪情萬分。

“葉家祖輩口口相傳,若是機緣足夠,這夜影訣中還有一巨大的秘密,等著你去發現。隻可惜,我這輩子怕是沒機會了。”夜風說著,眼中浮現一絲向往。

“另外還有,答應我一件事。”夜風的語氣忽然變得很輕柔,“照顧好靜兒。”

“小靜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絕不會讓他受半點委屈的。”夜幽的聲音很果決,轉瞬,他也感覺到義父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為什麼會突然和自己說要照顧好靜兒,難道說……夜幽抬頭看向義父,看到了那虛弱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麼。

“今日在戰場上,我動用了夜影訣中的禁術,血祭之術。”夜風轉過身,緩緩道,“雖說運氣好撿回了這條命,卻是修為盡失,這輩子都隻能當一個普通人了。”

“什麼?”夜幽不由失聲,“爹你……”

“噓,別驚擾到靜兒。”夜風打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繼續說道,“原諒我的自私。殺手是孤獨的,我不忍心讓靜兒以後和我一樣的孤獨,我隻希望她能安安靜靜地長大。但這門功法決不能在我手中斷了根,所以,從小爹才會對你那樣嚴格。阿幽,希望你能原諒爹。”

“爹待我那樣好,即便是學武,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怎麼能怪爹爹?”夜幽輕聲道。

“現在我最大的心願,一個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將這夜影訣修至大成,還有便是靜兒能夠無憂無慮地生活,不再招惹這些是是非非。”夜風長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夜幽沉默了一會,猛然單膝下跪,朝著那他最敬重的人,立下了最沉重的誓言:“義父在上,孩兒此生必然全力修行《夜影訣》,定不會讓它埋沒。並將用自己的生命來永遠守護小靜。”

“將元力注入玉簡,其中的功法自然會浮現。”夜風留下這句話,便是轉身朝著房內走去,眼角邊,一絲淚光一閃而過,“加油吧,阿幽。”

“是!”夜幽雙手捧著手中那沉重的玉簡,心中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