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餘緊抿著唇,連連點頭。
眼神不敢和春母對視,虛虛的看向旁邊木架,春母心算是落了地。
臉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幾分,又與季餘客套幾句便要轉身離去。
卻被潯煙喊住了,潯煙懷裏抱著好幾匹耐穿的棉布和厚厚的棉花。
一股腦兒的塞進春母懷裏。
春母推拒卻被潯煙按住了手臂,潯煙笑著說道:
“這是我家公子的一點心意,還請您不要嫌棄,公子特意吩咐俾子一定要給您挑耐穿耐用的料子,您看看還喜歡嗎?”
對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春母自然不好在推拒,隻能連連點頭,一個勁兒的說好。
心中對季餘更是感激不已。
對方如今飛黃騰達卻依然沒有忘記自己這個老街坊,真是難得的良善之人。
春母抱著東西轉身離去,潯煙一回頭就看見自家公子正歪著頭直直看著他。
頓時感覺心裏‘咯噔’一下。
自己擅作主張難不成惹禍了?
“公子……可是俾子自作主張,做錯了?”
季餘並沒有吩咐潯煙送東西,是潯煙自作主張用季餘的名義送東西給春母。
是他猜錯公子心意了嗎?
惹惱了公子,家主一定會給他送回金粉夢,又要回到那個用身體侍候人的時候。
公子平日裏素來心軟,自己主動下跪認錯也不知能不能改變結局。
就在潯煙提心吊膽時,季餘卻突然笑了,走近潯煙抬手碰了碰對方的臉。
“這小腦袋瓜是怎麼長的,人情世故那是麵麵俱到,你平日裏都吃些什麼,我也跟你學一學。”
聽著季餘揶揄的話,潯煙的心這才落進肚子裏,也忍不住露出笑顏。
“俾子平日吃素,一個肉的葷腥都不沾呢,明日就安排下人將公子的飲食換一換。”
季餘訕訕的收回手指,這對於無肉不歡的季餘來說簡直就是種折磨。
“這腦袋瓜子也不是非要不可……”
“嗬嗬。”
突然有人笑出聲,季餘尋聲看去竟是那天的黑衣人,季餘心中暗道:
‘隱娘還沒有把對方弄死嗎?’
雲虛子全身照著黑袍,遮的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隻眼睛,露出的眼角滿是皺紋。
聲音卻意外的清脆。
“你在想怎麼弄死我?”
季餘無辜的眨眨眼睛,聲音充滿了誠懇的說道:
“當然沒有,您怎麼會那麼想。”
麵上裝得一臉無辜,心裏卻暗暗吐槽:
“這個老婆婆還有讀心術不成?”
雲虛子低聲笑了並沒有與季餘爭執,反而話題一轉,意味深長的問道:
“上一任知府是如何死的?”
“告示有寫,是土匪殺的。”
季餘眼神戒備的掃過雲虛子,突然靈光一閃,季餘疑惑的問道:
“歸墟閣是江湖組織,你為何對平江城的事這麼上心呢?”
一針見血,問到點子上了。
雲虛子目光深沉,並沒有回話,她現在很好奇,蕭千隱一個平民秀才是如何將偌大的平江城占為己有。
本想從季餘這裏尋找點線索,如今看來如果不用點別的手段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