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秦牡將信件狠狠地扔在桌上,對麵的錢栢低垂著眼,任她發泄怒火。
“錢大人,你不該給本官一個解釋嗎?擅自調兵遣將,你還把我這個知府放在眼裏嗎?”
“大人息怒,山匪突然聚眾造反,下官也隻是事急從權,一旦對方聲勢浩大,咱平江城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錢栢不慌不忙,嘴裏振振有詞。
秦牡覷著眼睛審視著錢栢,心中也知曉對方這是被蕭千隱徹底收買了。
“你去剿匪,俘虜何在?”
“跑了。”
錢栢淡淡的說道:
“對方熟知地形,見到官兵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下官真是追都追不上呢。”
秦牡氣的咬牙切齒,卻又能如何。
難不成她還要說對方剿匪是錯不成?垂眸看向手裏的信件,正是由秦同知後補的一份:剿匪密函。
那麼她想借擅自出兵而責罰錢栢的目的就破碎了,秦牡眼底陰狠一閃而過。
蕭千隱何時與她們二人搭上關係?
“既然如此,本官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此事既往不咎,以後萬不可再犯!”
“謝大人!”
錢栢作揖離開,獨獨留下秦牡滿腹心事,憂心忡忡。
頭上懸著奪命刀,她豈能安眠?
錢栢剛剛回到錢府,便遇見孟豔早早的等在大堂,她的主夫正與她說著話。
兄妹二人,見到錢栢紛紛行禮。
“去準備些飯菜,你們兄妹二人也許久沒有聊過天了,豔兒今晚留下一起吃個便飯。”
“謝謝嫂嫂。”
等主夫走後,孟豔將一個錦盒推到錢栢麵前,錢栢掀開小縫看了一眼。
滿滿當當的全是銀票。
“隱娘送來的,這個月的分紅。”
這個月的分紅前日剛剛送來,今日這份明顯就是酬金,都是聰明人,看破不說破。
“這孩子有心了。”
錢栢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容。
不怪她能公然對上知府大人,蕭千隱的‘人情’太廣,整個平江城大大小小的官。
都被蕭千隱打點的妥妥當當。
毫不誇張的說,知府都快被架空了。
而她每月的分紅,更是比春景樓三個月的盈利還要多,這讓她怎麼能不開心呢?
錢嘛,誰都愛的。
孟豔抬手喝了杯茶,有些疑惑的問道:
“同知大人怎麼突然和知府對上了,二人不是姻親嗎?”
“嗬!”錢栢聞言嗤笑一聲。
“你可知秦憬兮沒成親便被破了身。”
“怎麼不知,不正是秦悅嗎?不然二者怎能結成姻親?”
錢栢搖搖頭,嘴角勾起幸災樂禍的笑容:“非也,這人卻是青陽城的知府。”
“劉怡!!!”
孟豔驚訝的瞪大眼睛,劉怡可都快七十了……
“這份屈辱,秦同知怎麼咽得下去。”
聽了錢栢的話,孟豔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秦同知咽不下去又能如何呢?
看著秦憬兮每天被轎子接走,踏著月色歸來,麵對府裏下人指指點點,她的顏麵都被丟盡了。
遠遠就看見秦憬兮穿戴整齊又要坐轎離去,秦悅目不斜視的從旁路過。
“妻主……”
女人腳步一頓,連頭都不願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