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放在家裏三天,郭苑卻一直沒有出現,季餘隻能將栗子倒在院子裏曬一曬。

不然會壞的。

蕭千隱雙手環臂,背靠著欄杆,看著季餘在院子裏忙乎。

手指無意識敲打著手臂,抬頭看了看天色,眼底的疑惑越來越深。

“三天了,怎麼還沒動靜。”

那群土匪幹什麼吃的,為何還沒找到這裏,在晚一點,可就趕不上了。

就在蕭千隱暗暗思索,該如何給土匪通風報信時,村裏終於傳來動靜。

“駕!”

“噠噠噠”

淩亂的馬蹄聲和嘈雜的人群聲夾雜在一起,蕭千隱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季餘身邊。

將人從地上薅了起來。

“躲在屋裏,不要出來知道嗎?”

說著就要轉身離去,卻被身後人緊緊抓住衣角,女人側身回頭。

隻見季餘滿臉擔憂的問道:

“姐姐,外麵是怎麼了?我聽著不大好,你還是不要出去了。”

“隱姐!!不好了出事了!”

春橋從門外跑了進來,轉身將大門關的緊緊的。此刻他滿臉大汗,渾身肌肉緊繃,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土匪進村了!!點名道姓的要找你,肯定是因為上次糊弄她們的事,過來報仇了,這可怎麼辦啊!”

蕭千隱正要說什麼,卻被季餘一把抱住腰身,整個人埋進女人懷裏。

明明聽到土匪名頭就怕得要死,卻還是哆哆嗦嗦的說道:

“姐姐,別丟下我,不管是生是死,我都陪你!”

蕭千隱一愣,抬手輕撫少年的後背,微微低頭,長發簌簌的滑落肩頭。

呈保護姿勢將少年護在懷裏。

給予他無限安全感。

“我怎麼放心將你獨自留在這裏。”

“砰——”

木門被猛地踹開,一大群土匪瞬間湧了進來,同行中自然還有指路的村民。

她們視線與蕭千隱觸碰,無不紛紛羞愧的低下頭。

但是——

大難臨頭,為求自保又有何錯?

本就是你蕭千隱招惹的土匪,自然也是該由你收拾殘局斷後才是。

合情合理。

‘噠’

一柄大刀豎立在地,黃玥雙手交疊杵著刀柄,眼神不懷好意的看著蕭千隱。

嘴角一勾,開口道:

“蕭,千,隱,不愧是遠近聞名的秀才,進了土匪窩還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艸她爹的,平白無故的浪費了好幾天的人力物力去大範圍找人。

結果人家給的名字就是真名。

自己像頭驢似的被耍的團團轉。

“不敢當,做人應以誠為本。身正不怕影子斜,到了哪裏都可以坦然無愧的告知真名,方顯英雌本色。”

蕭千隱將季餘推到身後,麵對來勢洶洶的眾人竟也絲毫不懼。

麵色淡然,嘴角銜著微笑。

衣袂飄飄,整個人仁善可親又正氣凜然,看的對麵黃玥咬牙切齒。

“你耍了烏匪一通,害得我們損失過多,你以為就憑你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的嗎?不殺你,何以彰顯烏匪威名。”

被一個秀才耍的團團轉,烏匪的臉還要不要了?

蕭千隱低低笑了。

黃玥眉頭一皺:“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