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的臉瞬間腫了起來。

‘咚’

小廝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膝蓋砸在地板上發出極大聲響,低著頭不敢再言語一聲。

“她算什麼東西,也值得你在這裏與她有口舌之爭,平白丟了我的臉麵。”

“哎呦呦,這是怎麼了?誰敢惹秦公子不痛快呢?”掌櫃堆著笑臉迎了出來。

身後還跟著拿著衣服的店小二。

這是自己應付不過來,將掌櫃請出來了,可見是個機靈的。

店小二將衣服恭恭敬敬遞給蕭千隱,女人正打算離去時,卻被對方的馬婦攔住了去路。

蕭千隱低低的笑了,側頭看向背對自己的秦憬兮,飽含深意的問道:

“這位公子有何指教?”

秦憬兮抬手指向對方掛著的衣裳,神色傲慢,態度無比囂張的說道:

“對著它磕頭認錯,我就放你離開。”

“秦公子,您大人有大量”

秦憬兮一腳將勸和的掌櫃踢開,大聲嗬斥道:“滾開,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蕭千隱將掌櫃扶起來,杏眼微挑看向秦憬兮,聲音還是不緊不慢說道:

“請問公子,我何錯之有呢?”

“你對我的衣衫不敬,就該罰!”

“我國律法中明確標有,舉人享有司法豁免權,可不到場,不過堂,不下跪,不用刑。”

蕭千隱麵如春風,眼神卻越發冰冷,她一步步走向秦憬兮,氣勢逼人。

那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秦憬兮。

“公子,可是與律法為敵?”

這個帽子太大了,大到哪怕是知府公子也不敢承認,秦憬兮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蕭千隱。

這個女人竟然是個舉人?

她強他便弱,她弱他便強。

麵對氣勢逼人的蕭千隱,秦憬兮畢竟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此刻明顯慌亂不安。

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眼睜睜的看著蕭千隱提著包袱走向門口,這一次再沒有人敢攔,對方卻突然停住腳步。

背影挺拔而修長,女人墨發披肩用白色綢緞綁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垂在身後。

頭都沒回的說道:

“公子做事還是三思而後行,也許將來有一天,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直到,蕭千隱早已走遠,秦憬兮才猛地回神。想想剛剛的話,少年隻覺得滿心荒唐。

他母親是堂堂知府,他還能求到一個小小舉人身上?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卻不想,不久之後今日的話一語成讖,他痛哭流涕的跪在蕭千隱麵前祈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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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裏眾人在客棧門口等的隱隱有些不耐煩了,家裏畢竟還有牽掛。

此刻她們已經吃飽喝足自然想早日回家,可是偏偏蕭千隱不知去了哪裏。

讓眾人好等。

“真是沒心沒肺,竟然還跑出去上街遊玩了,全然不顧這麼多人都在等她一個。”

“就是就是,太自私了。”

突然有村民滿臉疑惑的開口道:

“這隱娘身上怎麼這麼多錢,管吃管喝管住,現在還有閑錢上街了。”

眾人聚在一起蛐蛐咕咕,有默契的將春橋排除在外,大高個的春橋往旁邊站了站。

實在看不上她們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真是讓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