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隱點點頭,並沒有強求。

自從上次蕭千隱對季餘提出的姐弟相稱,二人之間的氣氛就隱隱怪異。

或許,時間久了就好了。

吃過飯,蕭千隱起身正要回屋時,被季餘拉住衣袖,女人疑惑回眸。

季餘從懷裏小心的拿出一枚雙魚玉佩,尾端掛著流蘇,在空中微蕩。

少年輕撫玉佩,滿眼不舍。

卻還是將玉佩送到蕭千隱麵前。

“這是爹爹臨終前交給我的,現在……物歸原主。”

季餘話沒說全,這是傳給蕭家夫郎的傳家寶,一代傳一代。

如今二人姐弟相稱,自然不好在覥著臉將它占為己有。

蕭千隱微微皺眉。

“給了你的就是你的,收著便是。”

季餘搖搖頭,態度很堅決的將玉佩塞進蕭千隱手裏,轉身收拾碗筷離去。

夜幕四合,漆黑的角落裏隻有蟋蟀發出的動靜,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屋裏。

坐在床邊的蕭千隱一身白色褻衣,長發及腰,一側掖在耳後,一邊垂在胸前。

氣質清冷,似月下謫仙。

白皙手指挑起玉佩,雙魚紋理在月光下隱隱發光,似有液體遊動一般。

“倒是個好東西。”

能被內閣首輔誇上一句,可見其價值不菲,蕭千隱記憶中好似從未見過這枚玉佩。

前世今生,都沒有。

“這可不像是農家東西……”

蕭千隱將玉佩放到一邊,合衣躺下,明日便要去平江城,她的計劃才剛剛開始。

——與此同時,隔壁村的某一戶人家哪怕是半夜,依舊沒個消停。

“啪啪啪”

“賤人,你怎麼不去死,死了也算給家裏省口糧食!!”

中年女人狠狠地抽打著一個少年,隻見少年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隻能承受這無妄之災。

女人是少年繼母,父親已經死了。

他自然百般不受待見。

女人打累了,直接提溜著少年的頭發扔到了門外,生死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少年郭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回到柴房,剛到門口,眼睛一閉就暈了過去。

片刻後,猛地睜開眼睛。

眼裏卻充滿了陌生和迷茫。

“嘶!這是什麼鬼地方?”

郭苑掙紮著爬起來,卻疼的一踉蹌差點又趴地上,抬手看了看手臂上的鞭痕。

“老子這是被拐緬北了?莫不是還要被掏腰子吧?他媽的,狗日的人販子。”

郭苑嘴裏罵罵咧咧,轉頭打量著四周,卻發現這裏格外‘老’,四周是土牆,窗戶是紙糊的。

就連門都是木頭做的。

“現在關人都這麼不認真嗎?”

“咕嚕~”

肚子傳來腸鳴,餓得直反酸水。

郭苑餓的受不了了,試探的推了推門,卻不想“吱呀”一聲就開了。

眼前的景象徹底把他震在原地。

塵土四起的小院子,還是石頭磊的,處處透著寒酸老舊,左右兩間房,木門大開。

猛地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長衫長袍,係著粗布腰帶,長發及腰。

“這不是我身體……”

“老子,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