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工匠的直尺(1 / 2)

在這個世界每一秒有人出生,每一秒就有人死亡,誰都逃不了,意外、疾病、自殺、謀殺,一切都有定數,過程不同但結局一樣,就是――死!本來謀殺應該是最困難的,但事實上,世界以人為本,人的意念是最脆弱也是最堅毅的,謀殺就在人的一念之間,沒想到,原來社會可以改變人的意念,造就他們的**,社會越來越先進,人卻越來越腐壞,他們殘暴,他們嗜血,他們需要驚險和刺激,那麼,謀殺可以滿足他們,這是利用了他們最基本也是最原始的心理,就是捕獵心理。於是,一種奇異的遊戲也應運而生,我們管它叫做殺人遊戲。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生四大悲哀:“久旱逢甘雨——洪澇,他鄉遇故知——借錢。洞房花燭夜——不舉,金榜題名時——別人。”而身處紅國首都——天都的26號國中304班的葉天佑,便經曆了從人生四大喜事跌落到人生四大悲哀的痛苦。雖然隻是其中的一項,但對於他來說也是如同末日一般,因為他在一場決定了未來人生道路的考試上失利了。當看到一個個同窗好友,考到了理想的大學,理想的專業而興奮的擁抱痛哭時,他默默地走出教室,離開學校,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黑色的影子被拉的好長,一直到落日餘暉所能照耀的盡頭。—————————————————分割線———————————————————“叮鈴,叮鈴”葉天佑被鬧鍾聲驚醒,現在距離高考發榜已然是過了兩個多月,再過幾天,他就要到相鄰的平安市去上一所三流的大學。這所大學也是他的父親為他砸了許多“共建費”才將將被允許破格錄取的。葉天佑拿起床頭櫃上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不知怎的,最近他總是做噩夢,夢見自己被人用尖銳物狠狠地紮進腦袋裏麵,還被許多人圍著打。在穿好**,嚴絲合縫地套上件短褲,確保不會外人看出自己晨勃的尷尬後,葉天佑便**著上身快步跑到了廚房開始了勞作。葉天佑的家雖然很有錢,但是卻並不是那種過分奢華的家庭。一般隻要家裏不是很忙,最多隻有一名臨時的保姆過來收拾一下。就算是一日三餐,也是親自動手做。所以葉天佑打小就被訓練著做飯。到了現在,雖然比不上飯店裏的大廚,但是至少對於普遍的家常菜,已經是十分拿手,有時候還能在基礎上進行“再創作”。做完早飯,葉天佑拿起一片麵包叼在嘴裏,順手把剩餘的餐點裝進微波爐,在冰箱上貼了張字條:“食物在微波爐裏,自取,記住加熱。別等我吃午飯。——兒子”隨後就穿了件短袖T恤,趿拉上半舊的運動鞋,走出了家門。——————————————————分割線——————————————————運動對於葉天佑來說是必不可少的,這整個暑假,基本上每一天的上午,葉天佑都是在公園中度過的。今天亦是如此,葉天佑在吃完了那片麵包後休息片刻就開始了晨練。這個公園名叫天塔公園,是古時候用來祭祀用的。當然現在已經成為了人們休閑娛樂的好地方。這裏一圈大約是6000m左右,一般人跑完一圈大約是30分鍾就很不錯了。而葉天佑現在已經跑完了兩圈,卻隻用了50分鍾,平均下來一圈25分鍾,這還算上勞累減速的時間。這不由得讓周圍的老年人們都拍巴掌誇讚道:“現在的孩子身體真是越來越棒了!”早已習慣眾人誇耀的葉天佑,也沒有覺得如何,朝著老人們友好的一笑,就從天塔公園的西門跑了出去。看到這幅情景,老人們不由得歎息:“多好的孩子,竟然生活在那種地方。”這是怎麼回事情呢?原來,就算是社會發展到如今的水平,也依然有著各種各樣的貧民區。而天塔的西門出去,就是這樣一個地方。葉天佑在狹窄的胡同中跑著,並沒有關注於腳下的坑坑窪窪,和隨處可見的汙水、爛菜葉、牲畜血液。對於他來說,一會兒要見的那個人才是最重要的。胡同中稀稀疏疏的居民,看到葉天佑之後都露出幹幹的笑容,雖然眼神中隱藏著些躲閃,但是並沒有表現的過於驚慌。不過他們看待自己的眼神還是怎麼看怎麼怪異,不過葉天佑也沒有多想。葉天佑心裏很清楚,這是因為自己經常來到這裏,且一直沒有表現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來,所以更能讓這些人接受。他仍然記得自己第一次誤闖到這裏時,這裏的人們對自己有多麼的敵視,有的人還拿著鐵鍬怒視著自己,仿佛和自己有多麼大的仇怨。若不是那位一會兒要見的老人幫助自己,那麼可能自己的一頓胖揍肯定是無法避免了。從前很長一段時間,富人的數量和窮人的數量都不算很多,兩者都處於很極端的位置上。處於大多數地位的,就是那些並不算很有錢,但是也過得很好的中產家庭。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物價翻飛,錢幣貶值。富人以前的絕大部分資產都是不動產或者貴金屬商品,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然而窮人的錢存在了銀行,貨幣的貶值導致他們存的錢也基本成為了廢紙一張。就這樣,有錢的越來越有錢,沒錢的也越過越窮。貪汙腐敗,上流社會的種種奢華**,刺激著更多的曾經的普通人們去努力奮鬥,掙更多的錢。而這其中的艱難重重,也讓很大一部分人放棄,成為了貧民區中的一員。雖然成功者可以一飛衝天,但畢竟,堅持下來的永遠是少數。所以,貧富差距愈來愈明顯,在繁華的都市建設中,隻要轉幾個彎,就能看到一個貧民窟。在歌舞升平中,隱隱約約的夾雜著痛苦的啜泣和哀歎聲。富人們漸漸獲得了整個國家的主導權,窮人們則成為了社會的底層。葉天佑知道,現在隻要給窮人們一把火,他們就會像**一樣爆炸,使這個已經坐落在被挖空的礦山上的社會像煙花一樣瞬間炸開——毀滅自己,得到的隻是旁觀者的惋惜和嘲諷。然而,小孩子都能懂得的道理,大人們會不懂?當然不是,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傻瓜。不過,在這些富人們眼裏,這些窮人是不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的。因為他們早就讓國家全麵禁武:不得練習格鬥性武術,不得私藏兵器,不得有儲備糧食。並且時不時的還會給窮人們些甜頭,比如在過年過節的時候,親自去比較著名的貧民區慰問一番。這樣做達到的效果,就是貧民們被各種蒙蔽。就算有比較清醒的人,在大勢所趨之下,也不能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就這樣,整個社會站到了一個懸崖峭壁上,它的一半身體已經到了懸崖的外麵,但是卻因為一係列原因導致它並沒有掉下去。現在僅僅隻需要一件事情來推波助瀾。窮人們對富人的仇視,和富人對窮人的不屑,自古就是存在的,好像人類天生的本能般。而這,終將有一天,會引起戰爭。到了胡同的盡頭,有一扇不寬的大門,但是相對於之前的情景來說,這間小院的主人應是更加闊綽些,至少他有錢修修掉了漆的街門。葉天佑走到這扇門前,恭恭敬敬的敲了三聲門,兩長一短。葉天佑知道這位老人的耳朵並不是很好,腿腳也不是很靈便。這兩長,就是給足了老人反應時間。而一短則是他們之間的暗號,說明自己是一個人來的,並沒有帶外人。一分多鍾之後,“次擦次擦”的腳步聲慢慢的由遠到近,大門也吱呀呀的打開了。一個身材不是很高的老頭出現在了葉天佑的眼前。“今天來晚了。”老人一臉嚴肅。“抱歉抱歉,這幾天總是做惡夢,睡眠不足。。”葉天佑似乎很窘迫,撓了撓腦袋剛解釋一半便被老人揮揮手打斷了。“沒什麼,你能堅持來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似乎是為了表現自己的開心,老人努力的將嘴角往上抬了抬,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這老頭的臉部肌肉在抽搐。老人隨後就轉身向屋外走,葉天佑關上大門,也趕緊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攙扶起這名老人來。“蔡爺爺,這個禮拜您過得怎麼樣?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嘛?馬上就要秋天了,要是需要什麼保暖的用品,我也要開學了,我怕抽不出時間來關照您老。”說這些話的時候,葉天佑一直在暗暗瞄著蔡老的神情。他曾經提出這個話題好幾次,但是都被蔡老一口回絕了。這一次也果然不出所料,蔡老眉毛一皺,不滿道:“怎麼?你覺得我還照顧不好自己嗎?我的這些家夥也不是白做的!”說到這裏,蔡老微微弓著的背霎時挺起了好多。隻見蔡老用手指著院落當中堆積如山的木工製品驕傲地說到。“是,是,蔡老您的技藝非常高超,可是。。。”“沒事!小葉啊,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的身體情況我自己清楚,至少再過五年,才會出問題,現在可好著呢!”蔡老說著,還拍了拍胸脯。“好好,您先坐,我給您倒水。”在聊天過程中,他們已然進入了蔡老的小屋內,葉天佑扶著蔡老坐好,然後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向蔡老的杯中蓄水。不過,說道小屋就不得不提起正對著大門所掛著的那個工匠直尺。據蔡老說,這個直尺還有一個不錯的故事呢。但是蔡老從來沒跟自己說過。隻是告訴自己,他們這個家族本來姓安,後來才改成蔡。而木工活的技巧,就是從祖輩那裏流傳下來的。這把直尺也已經是傳了三代了。雖然現在已經不怎麼好用了,就連拐角處的釘子也已經透了出來。但是蔡老仍然不舍得扔。葉天佑曾經問過蔡老為什麼,蔡老說:“這是我們‘安逸軒’的祖訓,這把直尺不僅僅是我用來測量木頭的,也是用來測量人的。”葉天佑雖然大不明白這句話,但也沒有太過於關注,畢竟現在流傳下來的這些傳統文化,哪個不是古古怪怪的?“你也別光坐著,陪我聊聊天吧,講講你高中的生活。人老了之後啊,總是覺得你們這些小孩啊,是那麼的有活力,整天蹦蹦跳跳的。”蔡老拿起茶杯,吹了吹,笑眯眯的看著葉天佑說。“哎。。其實也不完全如您所說,給您講一個聽起來非常詭異的故事吧,這件事情我一直沒跟別人說過。您要是不信,就當做一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