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
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將我從睡夢中拉起,有些無力的拿起身邊廉價的手機:“誰啊,大早上的讓不讓人清淨?”
“四哥,老大讓你去承莊(黑話,意思是接貨。)。”
我這才有點清醒,推了推身邊睡的和死豬一樣的小太妹,把身體從她的懷裏抽出來,嘴裏應道:“知道了,和老大說一聲,我這就去,把馬腳(黑話,負責運送貨的。)和油瓶(黑話,買家。)的電話號碼給我發到這個號碼裏。”說著,我拿出身邊的一個電話卡,將上麵的號碼報給了這個小弟。
這麼做是初於小心,做這一行的沒準哪一天就被警察給盯上,雖然我每次做生意的時候都換不同的電話,但是真的被警察監聽上,在電話裏留下什麼證據,你是百口難辯。
搖了搖仍然有點暈的頭,從床邊抽屜裏拿出一根煙,點上後,狠狠的吸了一口,這樣可以讓我的頭腦清醒一點。
仔細的回顧著煙草的辛辣,開始盤算著今天的生意。
在我的記憶裏,今天不是承莊的日子,不過看青哥最近臉色不是很自然,估計是遇到什麼大麻煩了。
麻煩大,開銷自然就大,做我們這一行的,上上下下都必須打點的規矩,不管你路子野不野,你路子開不開,上下打點都是必須的。
青哥的三條線,好像斷了一條,聽說新上任的市長很不給麵子,不過沒辦法,新官上任三把火,再說了,這些亂B事,也不是我們能管的了的,青哥搞定就行。
穿好衣服,把手機卡換掉,然後又拿張備用的手機卡,緊緊了衣服,我離開了家門。
天雖然不是很涼,但是已經入冬,東北這種鬼地方,到了冬天那是超冷。不過最近幾年有所好轉,聽說是什麼“餓而你挪”現象搞的,不過我認為這樣很好,天太冷,不好辦事。
一個月以前我倒是不在乎,因為那時候我還是個混混,還是幫會裏的一名很微不足道的打手。
但是,自從我替青哥挨了一刀之後,我便成了馬夫(黑話,負責貨物的傳接。)。
成了馬夫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搞毒品是真他媽的賺!每次隻要走一個來回,就可以撈個兩三萬的,雖然我這一個月之內走的不多,但是也足夠我逍遙的了。
看看表,已經快十點了,一般來說,11點開始交易。這個時間,是該把馬腳叫起來的時候了,到時候別因為他誤了事,這小子私生活一樣很是糜爛,當然,我也好不到哪去。
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響了快一分鍾,他才接起來,聲音有氣無力的:“誰啊?”
聽聲音我就知道,這小子昨天晚上肯定做了不下五次。
“媽的,李為你個懶子。今天承莊,你準備睡到什麼時候?”我一邊罵一邊攔了車,準備到這小子家裏去。
李為聽我這麼說,有點驚慌的道:“四哥,前天不是剛出過一次腳嗎?今天怎麼又出?”
我進了車,告訴的士司機去花園小區後,道:“我哪知道怎麼會事?剛剛老大的人給我打電話,就這麼說的!管那麼多幹什麼,照著辦……”
“那行,四哥,我馬上準備準備!”這小子也麻利,說完就把電話撂了。
司機聽到我的話,再看看我臉上猙獰的傷疤,嘴角一陣抽動。我也不管他,我估計在他心裏,已經認為我是要去砍人,或者什麼的。反正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往販毒這方麵想,就算是敢想他也不敢說出去,因為他知道,如果真的說出去,我們的人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一家老小穩定是死無全屍,雖然現在的黑社會辦事並不會像以前那麼猖獗,但是,真要招惹了他們,你真就沒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