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陌生的鎮子中,雖然這鎮子裏的一切都跟艾路裏並沒有太大區別,但是這種物是人非的感覺恐怕才是最讓人煩悶的。
進城之後蒼不問隨意而行,淳樸的鎮民討論著平日裏的各種瑣事,從蒼不問身邊經過,路邊那些正在給自家大人幫忙的小家夥們帶著些好奇看著蒼不問,卻也並沒有一人前來搭話。
或許從他們的心裏就能感覺的到蒼不問和他們的不同吧,盡管看起來年齡也是相仿。
午後的時光總是美妙的,再加上最近的天氣不錯,紛揚大雪過後便是幾日晴朗,暖烘烘的太陽曬在身上,透過那一層層為了禦寒還穿著的棉襖,總歸是能讓你的身體感覺到陽光的清新與暢快。
尤其是當下已過飯時,鎮民們吃過飯後也不願浪費這一天來的大好時光,悠閑懶散的在自己門前或看著門前行人或獨自想著些事情,間或向過路的熟人打個招呼,聊上兩句,一切便是顯得如此平和如此愜意。
漫無目的的前行,突然,一陣奇特的香味從側邊的小店中傳來,一下子將蒼不問內心中原本的感歎就斷了開去,他忍不住駐足而視。
這是一個從外觀上看起來極為類似羅德旅店的小旅店,一條厚厚的羊皮氈子將大門捂了起來,屋子隻有兩層,門外堆放著幾個碩大的木桶,木桶上那濃重的麥香味道不用問都知道是用來盛裝著黃澄澄香濃醇厚的麥酒的。
竟然是紅燒肉的味道,蒼不問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便再也沒有品嚐過曾經最為喜愛的紅燒肉,許是香料的原因,也可能是烹調手法的原因,總之,他的確被這香氣撲鼻的美味所迷惑了。
再加上最近趕路的時間裏一路上僅僅是用沈靜大嬸塞給他的幹糧充饑,渴了就團起一把潔白的雪塞在嘴裏大嚼特嚼,雖不覺難吃,但味覺上的確算是已經很久沒有過一次良好的待遇了。
何況老頭臨走前留下的信內僅僅隻跟他說要他來這裏,也沒有說到底要來這裏的哪,乖乖的留在旅店中不正是一個很好的想法麼。
他這樣說服著自己,然後轉身朝著那名叫落日酒館的小旅館中走了進去。
一掀門簾,一股洋溢著溫暖歡樂以及美味的空氣就迎麵而來,因為不是飯點,此時在大堂內的人倒也不多,吧台上也空無一人。
蒼不問會心一笑,這時候便剛剛是午時忙完了正清閑的時候,曾經他也是趁著這個時間稍微休息一下,或者就要去忙著準備下午的食材了,鎮子裏大都是自家開的小店,吧台沒人,老板肯定是在廚房中幫忙了。
放下羊皮氈子發出的那輕微的噗聲倒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們三三兩兩的坐在桌上,桌上放著幾個小碟子,大號的木杯子把手被磨的光滑如鏡,安穩的放在桌上,看到蒼不問走了進來,其中一個臉色略微有些紅暈帶著滿口大胡茬子的中年人朝著廚房的方向喊道:“嘿!老板娘,快來招呼客人來!順便把林月也帶來,這可是個英俊的小夥子呢!哈哈哈。”
那大漢的聲音剛落下便引的眾人同樣哈哈大笑起來,當事人蒼不問也是彎嘴一笑,對這個善意的玩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李韋伯,你再廢話這酒錢就等著加倍吧。”老板娘的聲音從廚房傳了過來,聲音漸漸近了,一個看起來麵色紅潤極為親切婦人走了出來。
“嘿,陳欣,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啊,我這好心叫你出來賺錢,你倒是還埋怨起我來了。”那名叫李韋伯的中年人裝作惱怒的說道,大家都知道是在開玩笑,並當不得真的。
“咦,你這家夥眼光倒是不錯啊,小夥子還真是俊俏,林月,來來來,看看你有沒有中意點。”讓蒼不問哭笑不得的老板娘竟然在看了他之後就扭頭叫去,此舉一下子惹的眾人哈哈大笑,蒼不問也有些尷尬。
甚至有些食客還舉起手中的酒杯,哈哈笑著遙遙舉杯示意。
“嗨,開個玩笑,小夥子別往心裏去,來來來,這邊坐。”看蒼不問一臉無奈的表情,老板娘陳欣笑眯眯的說道。
“要來點什麼?熱騰騰的飯菜都還在鍋裏呢。”
“大嬸的手藝可真不錯,光是聞這味道都讓我快餓死了。”蒼不問聞著那紅燒肉的味道的確是已經變得饑腸轆轆,嘴裏的口水那是怎麼都停不住的往下流。
“小兄弟還真有眼光!”那個之前開口調笑的食客李韋伯端著酒杯也坐到了吧台上,挨著蒼不問,他說道:“這味道可是陳欣的拿手菜啊,不來上一份真是算白來我們羅哥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