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鹿晗合上刊登在頭版的毒品破獲案的報紙，“嘉恒，你的黃sir在中環碼頭把那群毒販全部歸案了。”
“都三年多了，李嘉恒這三個字還是叫不順口嗎？”吳亦凡笑道，沒有正麵回答黃子韜的新聞，鍋裏的粥正在冒著細密的泡泡，“這是子韜喜歡喝的粥，加了海鮮和火腿，你試試。”
“你這是在報答我的救命之恩？”鹿晗笑了笑，“當年我從翻車裏把你拖出來這麼大的人情，你就給我每天變著法兒的煮粥喝？”
鹿晗雖話這麼說，但是他明白，吳亦凡隻是在回憶和黃子韜有關的一切，就像他時時腦袋裏滿是吳世勳的影子一樣。
“哪有每天喝粥，子韜一走，偶爾過來打掃的手下也不見了，我們現在是自食其力，過幾天我下山去買點方便麵慰勞你。”吳亦凡逗他。
“算了，早知道你做飯這麼扯淡，我還不如不救你呢。”鹿晗嘴上厲害，卻也大口大口的吃著。
“話說回來，你救我的時候我都傻眼了，以為你來接我上天堂。”吳亦凡說。
“記得在地下室爆炸的那天，我也以為我要上天堂，但是當我把世勳推出去的時候才發現炸齤彈其實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厲害，我躲到有障礙物的角落，隻受了輕度的灼傷。”鹿晗低頭，手臂上的疤痕泛著淺淺的白色。
“可你為什麼不和我們聯係呢，”吳亦凡問道，“世勳那幾天可不好過。”
“我知道他很不好過……但是我這樣說服我自己，既然你愛子韜，你就會想方設法保全他的性命，我也一樣，我想讓世勳幫助子韜將功補過，重新做人，我希望用我的離去喚醒他內心的善良和責任，他曾跟我說過，他想當一個警齤察。”
“以死來賭一把世勳會不會改邪歸正？你這賭注下得也太大了吧。”
“當然，這隻是我假死的一部分原因，”鹿晗娓娓道來，飽含笑意，“其實在我們一行人去阿凱住處查探時我已經察覺到阿凱和燦烈有接觸，你沒發現嗎，不管是關於阿凱的會議還是行動，隻要燦烈在場，他不是心事重重就是顧慮太多，要麼就直接不見人影。”
“所以，你假借死亡把自己當暗棋，這樣以來，燦烈在監控全局的時候唯獨少了你，你就在他的意料之外了，”吳亦凡不禁感歎，“你小子厲害啊。”
“雖然冒險，但這一切在今天看來……越來越值得，”鹿晗看吳亦凡盯著報紙上那個英雄人物發自內心顯露出自豪的表情，“不是嗎？”
“嗯，子韜現在比我當年做得更好，他有這個潛力，”吳亦凡分析道，“正因為我們‘死了’，他們會背負更多的責任感，我的子韜沒有讓我失望。”
“對，就是這個意思，這兩個小子，當初不逼一下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幹嘛，”鹿晗衝吳亦凡對了對拳，“這也是我救下你，但和你隱居在這裏的原因。”
“這樣的決定……大概是最好的了，讓子韜和世勳走上了正確的道路，”吳亦凡將報紙放下，“這比我們偷偷不殺他們躲過警方追捕來得更有意義。”
鹿晗笑意盎然，“是啊。”
“對了，俊綿哥最近有打電話來嗎？”吳亦凡指了指報紙上的天氣專欄，“最近香港變天了。”
“怎麼，擔心子韜？”鹿晗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啦，你不是讓俊綿哥把後勤工作全權委托給Celia了？她一路照顧你過來的，當然也能好好對子韜。這麼多年，你也沒閑著，跟著他操碎了心。”
“別說我，你不是也在世勳生日的時候偷偷寄禮物給他？”
“我們兩個半斤八兩咯。”鹿晗聳聳肩。
“不，是用心良苦，”吳亦凡說，“這樣藏著躲著，隻因為想給他們像現在這樣安穩而積極的生活。”
“是啊，”鹿晗透過窗子，遠遠望著自己墳墓的方向，“每年他們上山來給我掃墓，隻要遠遠看著他就覺得夠了。哎，你說，這屋子離墓地不算遠，會不會有一天被他們找到？”
吳亦凡笑笑，想起和黃子韜第一次來這裏避難，他發誓那是他最難以割舍的時光，“其實，我一直期待他回來看看。”
“什麼？”
“有一個地方隻有我們知道。”
“就是這裏？”鹿晗了然，怪不得吳亦凡會選擇在這裏隱居。
看著飛機雲留下的弧線，落日餘暉灑在吳亦凡俊俏的臉上，而他微笑的麵容極淺極淡，逐漸隱沒在日後的群巒。
【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