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子清神色有些緊張的趕回丞相府,努力的平複下自己一直複雜的心情,重新換回了一臉微笑鎮定自如的樣子,走進丞相府的大門。
府裏的下人難得沒有聚在一起聊天,一個個都正經的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一問才知是二皇子淩霄銘來了府上,歐陽子清心中對與淩霄銘的目的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也知道淩霄銘此行大概不會有什麼結果就決定先去方紫衣那裏。
方紫衣正在想盡辦法的尋求好的藥方好讓老夫人能夠活的更久一些,見方紫衣這樣忙碌歐陽子清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倒是盡心盡力,不過你也知道她隻怕是回天乏術了。”去沒有將自己有給老夫人延續壽命的藥方說出口。
方紫衣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我自然是知道,但你義兄既然將這件事交予我還滿懷信心的相信也就隻好這樣努力了。”歐陽子清一針見血:“你不過是因為不想要看到他傷心而已。”
歐陽子清的話換來了方紫衣的苦笑:“是啊,被你說對了,隻不過我付出再多的努力也都是徒勞他心裏想的,他看見的,隻有你一個而已,我都想不明白,你甚至都還沒有長開,還隻是個孩子。”歐陽子清微笑:“那一天的時候,你也在,不是麼,你也聽到了,我與他永無可能。”
方紫衣聽歐陽子清說起那天的事情神色也嚴肅起來:“那天的事情你是故意的吧,我知道你的武功甚至是在歐陽子濟之上,所以你隻知道那天他就再外麵的,所以你是故意要將那些說給他聽的。”歐陽子清坦然的點點頭。
方紫衣撇撇嘴:“你還真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小孩。”歐陽子清輕歎無情兩個字她還隻是擔當不起,隻不過她的情,早就已經被耗光了。歐陽子清正在神遊之際方紫衣說道:“大人物們應該都在前院,要不要去老夫人那裏看看?盡一下孝道也是好的。”
歐陽子清點頭微笑:“盡孝自然是怠慢不得的。”
兩個人一同朝著寧馨苑走去,路上方紫衣看著手中自己親手熬的藥笑問道:“我這般盡心盡力的照顧她,她可否會將我嫁給歐陽子濟?”
歐陽子清點頭:“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指不定那一天老太太高興了,讓他收你做妾也是可以的。”方紫衣不滿:“我這般盡心有怎可是妾?”
歐陽子清低頭一笑:“以她的手段與她的想法來看。歐陽子濟的正妻永遠都隻能是名門望族,可以處處幫到歐陽家,歐陽家子嗣不夠興旺隻能有這樣的方式維持它原有的氣勢與權力了,你是江湖中人,能入她青眼已是難得。”
方紫衣也冷靜下來,神色中帶著些許無奈:“這般看來我也隻能夠做妾了。”歐陽子清抬眸,眼中帶著些許詫異:“你竟是執意要嫁給他?”方紫衣堅定的點頭:“嗯,我愛上他了,認真的那種。”
又是愛,歐陽子清苦笑,這已經是第四次聽到這樣的詞彙了,每一次都會刷新她對於愛的看法。
月憐為了她所謂的愛不惜以背叛傾世為代價,最後卻落得那般下場;朱青為了她所謂的愛,替殺了煌壹的人求情;寧方瓊為她所謂的愛甚至連自己的姓名都可以丟棄,改作了莫筱夏。
現在呢在自己眼中一直都是十分灑脫的方紫衣竟然為了所謂的愛,不惜屈居為歐陽子濟的妾室。那接下來呢又會是什麼人為了愛變得不是自己?
歐陽子清歎口氣首期心中的無限感慨,不再胡思亂想,快步向著寧馨苑走去,方紫衣快步跟在後麵,奈何手中還端著藥沒有辦法走得太快,隻得叫歐陽子清走得慢些。
歐陽子清那會在意這些?似是沒有聽到一般隻一味的向前走著。
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雲妲知道歐陽子清這樣做一定是覺得與方紫衣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可模樣卻是有趣得緊,不禁微微一笑,可隨即雲妲便將自己的笑容掩去,換做了緊皺的眉頭,遲遲不肯展開。
她在不知不覺竟間想到了墨循,仔細想想越覺得心驚看著歐陽子清的背影心中卻是沒有一刻不是在想著,歐陽子清永遠也不要改變現在對於墨循的看法才好。
(……其實我們都一樣,活在愛的煉獄之中,拚命地想要逃脫卻又對於此地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