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他走了。”他忽然開口道,盯著我的臉口吻殘忍冰冷。
我看他一眼,又別過頭去。
“我告訴他,你隻能是我的,以前我沒有守護好你,現在一定會緊緊的抓住你。我失去了一次,再也不會失去第二次。”他十分的信誓旦旦,但我不知他哪來的自信。
“你從來沒有失去我,因為你從來沒有得到過我。你現在之所以不願意撒手,是因為舍不得。我救了你,受了傷,你忘不了我,感覺對我愧疚,沒必要,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不幹你事。你明白你把我放在什麼位置嗎?我跟你在一起,總會擔驚受怕,不知道會不會耽誤你,會不會影響你。我不知道要把你放在什麼位置,心裏亂的很,這樣的我是沒辦法繼續走下去的。我不想以後過的艱辛,我想要平淡的安穩的無礙的生活,我是個懶散的自私的人,隻想要不擔驚受怕被別人護著的生活。韓琦,因為珍惜,所以放手吧。”我輕聲說道,隻感覺眼睛酸澀的厲害,但是並沒有淚流出來。哭的少了吧,忘了哭的感覺了。
他靜靜的聽我說完,沒有插話。明亮的光線在他身上投下沉重的光影,他看起來格外的疲憊,嘴唇發幹,眼睛眯著,下頜緊緊的繃著,似乎一個忍不住就要衝上來咬死我。我眼神清澈無比的望著他,毫無愧疚,毫無留戀,毫無改變。
他慢悠悠的站起來,像是僵屍般走出去。我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石原站在門皺著眉望著我們。我一動不動的呆在床上看著他走出去,看著石原將門關上,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細小的縫隙裏,終於看不見了。
我閉著眼睛想了想,還是繼續埋頭睡覺吧。
我醒過來時,爸爸守在我床邊。他一看見我醒了,立刻俯下身問我能不能看得清他,我點點頭,他立刻舒了一口氣。
“暖暖,這件事我必須告訴你。韓琦的心髒手術,正在進行。”爸爸小心謹慎的說道,我一聽立刻起身就要衝出去。
但是我停住了。然後轉身去了廁所。
去了能怎樣?不去還不是這樣。
我從廁所裏出來,石野正站在窗前背對著我。我沒說話,披了件外套低著頭坐在小沙發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沉默在我們的周圍逐漸彌漫開來,我想了想,開口道:“如果你,心裏不好過,就走吧。”
他還是背對著我站著,一句話也不說。我心裏開始癢起來,有種窒息般的痛蜿蜒而上,拿開外套往外走。
“你去哪裏?”他一把拉住我。
我回身看他,他的耳朵裏塞著耳機,白色的大衣口袋上掛著一個黑色的手機。
“聽聽,韓琦的心跳聲。手術順利進行著呢。”他將耳機塞進我的耳朵,果然裏麵傳來砰砰的心跳聲,模糊間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是什麼?”我詫異的問道。盯著他的臉瞧的仔細。
“手術的進展啊。我因為感冒了,所以不能參加手術。主任就讓巡回護士隨時告訴我進展,我的責任護士也跟著去了,你放心,會沒事的。”他笑著說,臉上的神采格外的讓人安心。
我似乎要哭出來了,伸手捂著眼睛不敢放開。他著急了,用力將我的手掰開,心疼的將我擁進懷裏。我便盡情的哭出來。
石野陪著我坐在手術室外麵等著。石原和李笙櫻也在。他們隻是點點頭,我也沒說話,旁邊陳錦麵色落寞的望了望我,我一笑,便轉過頭去,靠在石野懷裏閉著眼假寐。
“眼睛難受嗎?胸口憋悶嗎?頭暈不暈?”他連聲問我,我搖搖頭,往他懷裏又靠了靠,他便小心的擁住我。
等我醒來,卻是在床上。石野溫柔的望著我,見我醒來,輕柔的摸了摸我的頭。
“手術很順利,已經轉到病房了。過幾天,他會去新加坡療養,石原會陪著他。還有李笙櫻。”石野笑著說道,眼睛通紅。
“我怎麼又睡著了?什麼時候了?”我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隻是眼睛看的很清楚了,頭也不那麼暈了。
“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沒什麼事,總是會昏睡可能是缺氧造成的。爸爸已經去為你辦出院手續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了想去做什麼,我陪你。”石野語氣輕柔動作輕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