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老老實實的放下手。小心翼翼的往下挪了挪,拉上被子閉上眼不搭理他。心裏忽然感覺萬分的委屈。
“你真的記起我了嗎?我的名字你想起來了嗎?”他低聲問我,似乎就靠在我耳邊,我沒動,也沒搭理他,閉著眼假寐。
“說話呀,急死我了。”他似乎想要伸手掀我的被,手一碰到被子立刻停住,慢慢的收回去了。
“小痞子。”我嘟囔了一聲,然後極力的培養瞌睡蟲。
他似乎是笑了一聲,過了很久,隻是感覺他小心的幫我拉了拉被子,然後溫柔的在我耳邊說道:“不管你叫我什麼,隻要你能記得我就行。以後,不管你能不能想起來,我都不在意。”
在意你個頭。
第二天,他果然送來了中藥。我皺著眉頭全喝下去,爸爸在旁邊都有些詫異我的果斷和堅強。可不是,苦的很。
“因為不肯輸液,隻是中藥調理的話會有些慢,但是效果是很好的。現在檢查結果顯示肺部恢複的很好,偶爾可以下地走動,隻是小心不要過度運動,以免身體吃不消,會很辛苦。”小痞子跟爸爸解說的很詳細,我在旁邊翻白眼,爸爸回頭瞪我一眼,我隻好轉過頭去。
唉,病人不好當啊。
天氣很好的時候爸爸會推著我去花園走走。我也會下地走走。隻覺得腿腳有些無力,走一段路還是可以的,畢竟我的身體基礎很好。時間一長,我就不太用輪椅了。
我一個人坐在長椅上曬太陽,爸爸回家去拿雞湯。放我在旁邊的中藥包裝被太陽的光線照射出柔和的光澤,裏麵還可見一些黑褐色的藥液被太陽光折射出暗紅色的光彩。我懶洋洋的閉著眼養神,覺得身體慢慢的恢複了。
距離我醒過來已經半個月了。距離我受傷已經23天了。
那麼……
我養在家裏陽台上的水仙肯定已經長的很大了吧。
昨天端木綾挺著肚子給我擦身,我看見胸前那道大約5公分的傷口,橫在我胸前,暗紅色,有些恐怖。我扭頭跟端木綾說:“我還能找到對象不?”
端木綾愣了愣,點點頭:“放心,到時候我幫你整容,肯定看不出來。”
“整臉還是整傷口?”
端木綾滿臉黑線:“傷口。我想你已經是風華絕代了,不用整臉。”
我安心了。
我正要睡著,忽然覺得有人靠近我,我原本以為是爸爸,就睜開眼看一看,誰知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麵如寒玉,眼神清冷中帶著點明亮的火花,神情有些激動,但是壓抑著。眼睛像是被神來之筆點綴過一般格外的奪目,眉如遠山,唇如丹朱,整個人全身散發著淡淡的森冷之氣,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避開他。雖然人長得挺帥氣,但是這個感覺我還是不太喜歡的。
他站在我麵前望著我,眼神忽然間變得格外的溫柔,笑容刹那間點亮了他的臉,整個人一瞬間跟剛才我看見的判若兩人。他俯下身伸手想要撫摸我的臉,我驚叫一聲跳起來,打翻了放在旁邊的中藥包裝和盤子,急急的退後了一步,忽然覺得呼吸有些跟不上節奏,胸口極其的憋悶,情急之下,我隻好蹲下身用手捂著胸口慢慢的順著呼吸。
他好像是受驚了,驚詫的退後了一步。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我。他又想上前,我急忙叫道:“停住,別過來了。你這人真奇怪,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麼騷擾我?”
他的臉很奇怪,悲哀的,痛心的,不可置信的。
我想要站起來,但是沒有力氣,便繼續蹲在地上。聽見他模糊的震驚的聲音道:“孟暖,我是韓琦,你忘了我了?你還記恨我?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沒搭理他,感覺一陣陣的心慌,有些痛苦的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