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男女意識的覺醒外,還有男女比例,7:1的現實下,隻能一對情侶三對基。
我忽然有點恍惚,想到了我小學排隊的時候,班主任是個胡渣男,戴著瓶底一樣厚的眼鏡。
做廣播體操的時候要求隊伍整齊,所以他要大家手拉手,我和幾個小男孩不肯拉,因為不好意思啊。
“你們這些不肯拉手的小子,將來肯定淨往女生堆裏鑽。”
他用粗糙的手掌摸著自己的下巴,露出滿口黃牙,笑得很意味深長。
薑果然還是是老的辣,我多麼後悔自己在這段可以肆意拉女生手的歲月裏矜持了。
不過仔細一想,都是一些小屁孩兒,有什麼好拉的。
這可能是我下意識地在安慰自己。
我心跳撲通撲通地,還是沒敢拉田小貓的手。
這個一米六的小個兒在我旁邊漫不經心地走著,好奇地打量四周。
q大有些年頭了,植物爬滿了許許多多的建築物,加上在山上建校,不可能和平地一樣把教學樓像豆腐塊一樣整整齊齊地排在一塊兒,總是因地製宜地隨著地勢起起伏伏,也許是設計師的別出心裁,我總覺得這些大家夥們蠢萌蠢萌的。
不會說話,卻在默默歡迎我們。
“啊!”
田小貓摔倒了。
她撲倒在布滿沙礫的小路上,白嫩的膝蓋磕了一個小口,鮮血正在往那裏彙聚。
看著傷口,她咬了咬嘴巴,眼睛紅了。
我突然好心疼啊,連忙蹲下來,卻手足無措,不知道幹啥。
“這麼不小心!”導生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來個同寢室的送她去校醫那!”
“哦!”我這才反應過來要送田小貓去醫院。
“別告訴我你和她是個寢室的啊!”學姐瞪著我,以為我在占田小貓便宜,畢竟我直接攙起了她的胳膊。
“學姐,讓他送我去吧,沒事的,別打擾到了大家。”田小貓替我解圍,一個班的眼睛都望著我們呐。
“那好吧,路上注意點啊。”學姐也不再強求。
就這樣我攙著一瘸一拐的田小貓離開了大部隊。
我們走了很久,校園裏的人好少,也很安靜。
我很緊張,扶著田小貓的胳膊,什麼話也不說。
田小貓也沒說話。
氣氛很奇怪,但是我卻並不排斥這種感覺,這種心裏酥麻的感覺。
“真倒黴,剛開學就掛彩咯!”田小貓率先打破了平靜。
“你笨唄,這麼多人,就你一個人摔跤了。”
“哼!”田小貓似乎生氣了。
她停下來,一屁股坐到了路邊的草地上。
“歇會兒,膝蓋痛。”
我看了看她的傷口,血已經不流了,血痂聚在一起像是在開會。
她側著小腦袋,不看我。
我厚著臉皮望過去,發現她撅著嘴,都可以掛一個茶壺了。
“好吧好吧,是我笨。”
我舉雙手投降。
“撲哧!”田小貓笑了出來,她誇張地捂著肚子,就差沒有在草地上打滾了。
“你真好騙!”她指著我,眼睛又眯的看不到了。
“走吧。”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田小貓糾纏,現在她受傷了,傷者為大。
田小貓點點頭,剛想站起來,一個不穩又坐了回去,慌亂中我連忙攙住了她。
“膝蓋好痛,站不起來……”她可憐巴巴地望著我,真的和她名字一樣,像一隻貓咪。
我思考了一會說:“我背你?”
她臉上又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好啊!”
貓咪偷吃到了小魚幹嗎?
我蹲下身子,田小貓跳上了我的背,女孩很輕,像是一片羽毛。
但是是一片溫熱柔軟的羽毛。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說。
“嗯,什麼?”
“我們不知道醫務室在哪!”
田小貓呆住了,隨後又掐住我的脖子。
“李襄你這個大笨蛋!!”
聲音在落日的校園裏穿出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