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完全黑了,我們鑽進岩石縫裏靠在一起取暖,於偉博和我靠在最外邊,他隨手在岩石底下的縫隙拔出一棵草,上麵有一些圓圓的果實顆粒,他劃著火柴看了看,果實是淺綠色的,孫強見了不由得臉色大變,緊張的說:“不好,附近可能有狼,快把刀和鐵鍁拿在手裏以防萬一。”
“孫強你別嚇唬我呀。”劉莉縮在裏邊說。我們都感到緊張萬分,忙把武器拿在手中警惕地望著外麵。孫強說:“我跟我爸打獵時我爸對我說,這種草結的東西叫‘狼紐子,’隻要有它的地方就有狼。”
“那怎麼辦?狼不會看見我們吧?”劉莉不放心地看了看頭頂,似乎狼已經在外麵了。
“劉莉你不要怕,把背包裏的飯盒拿來。”孫強對我和於偉博說,“你們看好外麵,把火柴給我,如果狼來了我就脫件衣服把背包和頭頂上的樹枝點燃,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
我望著不遠處還沒有完全熄滅的篝火,說:“於偉博,咱們過去把沒燒完的柴火拿進來。”
“算了別去了,嚇死我啦。”劉莉哆嗦著說。
“外麵有火不怕的,你們去拿,我來放哨。”
孫強說完把獵刀緊緊地攥在手裏,我和於偉博飛快地跑過去把沒燒完的柴火都抱了進來。劉莉把不鏽鋼飯盒遞給過來,孫強接過飯盒抓起一塊石頭說:“我們輪流拿著,一有動靜就敲飯盒。”
“好,我們就輪流值班,千萬不要都睡著了。”於偉博不知是餓了還是緊張,他掏出口袋裏的已經蔫巴了的黃花菜放在嘴裏嚼著。
“那我幹什麼?”劉莉問。
“你睡覺吧,有我們三個就夠了。”我說。
“我把膠鞋也脫了,這個東西容易點著。”孫強說著便動手脫鞋。
“孫強你別脫鞋,你的腳臭死了。”劉莉說。
緊張的夜晚終於過去了,當太陽露出笑臉的時候,我們來到外麵舒展著身體,盡情呼吸著早晨清新的空氣。昨天晚上我們都沒有休息好,於偉博提議到河溝邊洗把臉清醒清醒。他和孫強胡亂洗了把臉就在附近找吃的東西。劉莉洗完臉,笑眯眯的望著眼前鬆樹上的一隻
鬆鼠。那隻鬆鼠正用兩隻前爪梳理著頭部,劉莉觸景生情的說:“它在梳頭呢,我也要梳梳頭了。”
“用手抓幾下就行了。”我說著用手在腦袋上比劃一番。
“那怎麼行?”
“不是沒梳子嗎?你放心,我們今天準能走出去,回到家你再好好梳頭。”
“李小虎,你幫我看看後麵的頭發整齊不整齊?”
“還可以。”
“怎麼可以嘛?”
“就是挺整齊的意思,想不到你還挺嬌氣的。”
“這怎麼能算嬌氣?用詞不當。”
於偉博和孫強已經在生火了,我揀起一塊石頭朝鬆鼠扔過去,說:“準備吃飯吧,不然一會兒沒有力氣了。”
“你打它幹啥?它又沒惹你。”劉莉衝我嚷嚷著。
吃過東西後,我們順著河溝一路向東走去。才走不多遠,於偉博指著路邊的一棵皂角樹杈上懸掛的一個蜂窩,說:“你們往樹上看。”
“什麼東西?”劉莉問。
“馬蜂窩,你忘了老中醫給我們的藥方裏有蜂窩和皂角刺嗎?咱們把馬蜂打跑,把蜂窩和皂角刺都弄回去。”於偉博說著就要找石頭朝馬蜂窩裏扔。
“那都是能買到的你就別折騰了。”
“沒事的,就當是玩嘛。”
“於偉博你這人好沒記性,你忘了去年你捅馬蜂窩的事了?”
劉莉說的是去年春天於偉博在我們校園後麵的樹林裏發現了一個馬蜂窩,他找了根棍子就去捅,結果讓馬蜂把鼻子蟄的腫起老高,疼的他跑回家去拿了幾頭大蒜上課的時候也拿鉛筆刀切開拚命地在鼻子上擦,搞的教室裏全是蒜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