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1 / 2)

早晨八點,就在隊伍即將出發時,我姐哭哭啼啼地攔住他們,她抓著校長的胳膊說:“校長,我也要去。”

“你不能去,救援人員都是男的。”校長說,“你就在家好好陪你媽媽。”

“我要去。”

“不行。”

“校長我求求你了,我能行的我不會拖累大家的。”我姐哭著說,“我媽在醫院陪劉莉奶奶哪,你就讓我去吧?校長你說我弟弟會不會死呀?我要是沒了弟弟可怎麼辦呀?我求求你啦……”

我姐就這麼死乞白賴的加入到救援隊伍中,雖然我後來知道她的這個表現後還算讓我滿意,可她在向我媽表功時因為反複地提到‘死’字我媽認為不吉利還是當著我的麵數落了她一頓。

而此時的我們正又餓又累的擠在一個很淺的山洞裏,昨天晚上劉莉哭了很久,現在正迷迷糊糊的靠在裏邊休息。山裏的天氣多變,夜裏下了一場雨,我們擠在一起互相取著暖商量著下一步的事,於偉博望著四周的群山,忐忑不安的說:“太陽怎麼還沒有出來?我都搞不清方向了。”

“我也是的,今天是陰天,也許不會出太陽了。”我說。

“要不咱們爬到山頂上,興許能看見路。”孫強說,“我爸打獵的時候對我說過迷路時就到山上看路。”

“這周圍的山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樹和草,野兔子都鑽不進去人怎麼上去?”於偉博指著眼前一條隱在草叢中的小路說,“小虎,我們還是順著這條小路走保險點。”

“可往哪邊走啊?我們連方向都搞不清怎麼走?萬一越走越往深山裏去了不是更麻煩?”孫強說出自己的理由。

“我餓了,還有吃的嗎?”劉莉有氣無力地問我。

“早沒有了。”

“那我喝點水。”

我也感到很餓,我說:“要不這樣,孫強你守著劉莉,我和於偉博出去找點吃的。”

“行,我們這就去。”於偉博把獵刀遞給孫強,說,“這個你留著。”

“你們別走太遠了。”劉莉說。

我和於偉博走出山洞尋找食物,他把小巧鋒利的軍用鐵鍁插在後腰上很熟練地在地上尋找著,不一會我們就找到不少地皮、蘑菇和一點野蒜。路過一簇竹林時於偉博拉我進去找竹筍,竹筍大部分已經過了季節長成竹子了,我們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小把。我說:“夠了,先回去做著吃吧?我真的很餓了。”

“再找點。”他說,“小虎,你說我們家裏和學校會怎麼樣?”

“不早就跟你說了嗎肯定跟捅了馬蜂窩一樣,我倒不太擔心我爸媽,特別是我爸,急死他活該。關鍵是劉莉奶奶肯定受不了了,說不定都出什麼事了。”

“我也覺得是,咱們在劉莉麵前最好不要說家裏的事,免得她哭。”

“她要說呢?”

“咱們不搭她的話。”

“學校和家裏肯定會來找我們,說不定已經出發了。”

我們拿著洗好的東西回到山洞,劉莉和孫強正眼巴巴的等著我們。

“你們挺快的嘛,都找到什麼吃的了?”孫強問。

我倆把東西拿出來放在地上,孫強趕緊在洞口的空地上支上三塊石頭又忙著去找幹柴。劉莉擦著紅腫的雙眼,一言不發的望著外麵。我勸她說:“劉莉你先別想這麼多,我們不會有事的,按走的路算我們離家不是很遠,家裏會很快找到我們的。”

於偉博也勸了劉莉一會兒,她總算平靜下來。於偉博從口袋裏拿出火柴和孫強生火,找來的柴火都不太幹,費了很大的勁才點著火。劉莉終於說話了。她說:“於偉博,幸虧你帶著火柴,不然我們真要餓死了。”

“我暑假的時候出去釣魚抓黃鱔逮青蛙什麼的都帶著火柴。”於偉博自豪地說,

“現在沒有線,不然我釣青蛙很老練的。”

“什麼樣的線?”

“不管什麼線,隻要綁在竹棍上再綁上一個螞蚱什麼的在青蛙麵前一點一點的青蛙就會跳起來咬住,隻要不把它放在袋子裏它的腳底下空著它就不會鬆口。”

“就是有線也沒有袋子呀?你拿什麼做袋子?”

“拿褲子呀。”

劉莉笑了起來。

“笑什麼?”於偉博說,“把褲腳紮上,拿個竹棍劈兩半,彎成圈撐住褲口就可以了。”

劉莉說:“真逗,不和你說了。把你的鹽拿出來,我要刷牙。”

於偉博趕緊從口袋裏把鹽拿出來,劉莉拿著鹽和水壺來到洞口外用手指沾著鹽漱口,我們也學著她的樣子漱口。飯盒裏的水開了,劉莉把東西放進去一些慢慢地煮著,她開始嚐試適應這場意外。

在陝南生活了這麼多年,除了於偉博,我們還是頭一回在外麵野餐,這使我們小孩子的心理多少有些興奮,如果說我們的心裏還有一絲不安和擔憂那於偉博早就忘了他爸媽了,他隻顧為沒有肉吃而歎息,念叨說如果他的彈弓還在那該有多好,還說早知道這樣他就把他爸的魚網和魚鉤帶上見到有水的地方還可以抓魚吃,惹的劉莉直說他烏鴉嘴說你幹脆把鋪蓋都帶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