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金魚,宿舍樓下有個說是你媽媽的女人,她來了快十分鍾,一直在那兒臭著臉罵你”
當媽的臭著臉罵女兒?
這又是因為什麼?
再一偏頭看金魚,她整個人先是錯愕,再是捏著拳頭,緊咬嘴唇有些害怕的樣子。
可那不是金魚親媽嗎?當女兒的怎麼會這般害怕自己親媽?
“我……”
“死丫頭,賠錢貨,老娘特地來找你,你居然躲在這兒”
金魚不願意見她那個所謂的親媽,可她還沒來得及做決定,甚至才隻說了個字,一道凶神惡煞的矮小肥胖身影就跑了過來。
人未至聲先到,但這聲音金魚寧願永遠不聽見。
“死丫頭,老娘真是白白生了你,考上大學了不起啊?考上大學就可以幾年不回家”
“媽……”
“媽什麼媽?老娘可沒有你這樣的白眼狼女兒”
“就是啊金魚,家裏人可想你了,尤其你爹媽,我大哥大嫂,你當初考上大學我們全家都很高興,可你也不能這麼忘恩負義,一出來就不再回家吧?”
扶著金魚媽媽的女人一身布拉吉,好不好看時敏沒看出來,但茶言茶語時敏是看出來了。
“我們是沒什麼本事,也沒有讓你在外炫耀的資本,可你……可你好歹也是家裏用心培養出來的吧?我們這些人倒是無所謂,沾不沾光的你也沒義務照拂,我大哥大嫂是親爹媽,你不能這麼沒良心的”
“秀兒別說了,要是早知道到頭來會生個這樣的女兒,我當初就應該直接把她溺尿桶裏溺死算了”
“別這樣說大嫂”
這話說的可真是惡毒,金秀捂嘴,拉了拉女人的袖子,仿佛是真不忍心婦人這麼說金魚一樣。
金魚拳頭緊握,頭垂著一言不發,就像是無從辯解默認的意思。
但隻有靠近金魚的時敏和同心才感覺到,從婦人出現那一刻,金魚身子在顫抖,這分明就是害怕的表現。
“虧她還是個大學生,居然這麼沒良心”
“平時看她還不錯,和她說過話的我真覺得後悔和惡心”
“簡直丟我們京都大學的臉,和她做同學我都臊得慌”
“看她吃的穿的都不差,一看就是家裏一直省吃儉用供養著,居然連家都不回,臉親爹媽都不想認”
“你們看她連解釋都沒有半句,所以她媽和小姑說的肯定沒錯”
“也是造孽,居然生了這麼一個女兒”
“我沒有……”
金魚手足無措,她其實口語還不錯,平時說話也算流利。
時敏沒研究過心理學,但她研究過個人表演學。
就拿現在金魚想解釋又懼怕解釋的表現來看,她分明是對婦人有心理陰影。
至於她從前到底經曆過什麼,時敏暫時就不得而知了。
“你沒有什麼沒有”婦人眼神不善,惡狠狠瞪著金魚:“難道老娘冤枉你了嗎?或者你小姑姑說錯了?你本來就從來了學校後就沒回過家”
“啪”
越說還越氣憤,居然給了金魚一巴掌。
“你小姑姑沒說錯,你就是嫌棄我們沒錢沒身份,說出來丟了你的臉,所以你才這幾年都不回家,你還嫉妒你小姑姑,要不是你有個不講道理但身份高的死丫頭朋友,你小姑姑又怎麼會被學校辭去宿管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