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他這個樣子，你確定能問出什麼嗎？”
確實，先前還隻是紅了眼眶，作為老時家心態最好的人，時景四居然開始流淚。
時敏倒沒有心疼，隻是頭疼。
那照片被四哥抱得死死的，他現在又整個人陷入魔怔一般，根本不聽外界的任何聲音。
美男落淚沒讓人可憐，隻讓人腦袋大。
“老先生，冒昧問一下，照片上是您什麼人？”
老先生目露警惕和懷疑：“你問這幹什麼？”一看就是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你隻需要讓這位四哥還我照片，並告訴我照片中人的下落就行，你放心，不管人找不找得到，我都會有重金感謝”
問題不是重金感謝，問題是時景四不配合啊！
時敏頭一次感到手足無措，腦中一閃，忽然想到那個不可能的可能。
能讓四哥如此模樣的，會不會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四嫂？
“老先生，我想我也知道照片上人的下落了”
“你知道？”老先生突然很激動，人都站了起來：“那她在哪兒？”
種種表現上來看，這位老先生肯定和照片上的人關係匪淺，很有可能就是父女關係。
但就是這樣，時敏才覺得不好開口。
斟酌了一番，在老先生充滿希冀的目光催促等待下，時敏還是開了口。
“她……死了”
“死……死了？”
老先生瞳孔一縮，身子徑直往後倒，時敏一急，慶幸身後就是椅子，不然這位老先生非得倒地上不可。
“死了？怎麼能死了？”
“怪我，都怪我啊！”
時敏傻了眼，哭的人又多了一個。
不過也從正麵說明他們關係的不同，如果隻是個關係不怎麼樣的人，老先生也不至於被如此打擊。
就像臥榻等死的人還剩一口氣，就像風燭殘年還有遺憾的老人，有未得到圓滿的人和事撐著時看著精神還不錯，一旦知道了最後的結果，如意還好，不如意就會像瞬間泄氣的皮球。
表麵隻是有點癟，一捏早已不成樣子。
若說先前這位老人有什麼撐著看起來還很健康，這一刻他周身都是灰敗氣息，更像是失去所有希望後的生無可戀。
包廂裏一時間安靜極了，時敏也沒有出聲打擾。
半晌後，老先生最先回過神來，他摸了摸眼角，聲音都聽著有些顫抖。
“小姑娘，能和我說說她的故事嗎？”
“當然”時敏點頭：“不過我也是從長輩那裏得知的，我並沒有見過她本人”
老先生苦笑搖頭：“沒關係，你說吧！”
時敏都不太忍心了，不過她還是說了。
“我的老家在青山縣青山大隊，那位姑娘是被拐賣到那邊的，一路上受了不少折磨，人販子被公安同誌抓住後，被拐賣的人都放了出來，其他人都被接回家了，就隻有她一個，因為被人介意，她隻能大街上撿東西裹腹，我四哥是個混混，給了她半截紅薯，最後帶她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