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虛右挑著行李來到一路邊的茶棚。蕭碧落細細打量這茶棚,半天得出一結論:“這是古時供行人歇腳的茶棚。”“廢話!現在隻有那些古鎮才會有這具有古代氣息的客棧啊,什麼館之類的。鬼知道給喝的是什麼東西。”“鬼也不知道。”小琳在薑虛右的身後幽幽的說了這麼一句,嚇了薑虛右一跳,拍拍自己的胸膛,說:“小琳,你自己知道你是鬼就夠嚇人的了,你還學鬼片裏的那些演員往後飄出來,雖然我膽子倒是很大的,但是也禁不住這突然襲擊啊。”小琳的蕭碧落笑的特別小人,薑虛右覺得自己帶著這兩個女人就是個錯誤。笑完了,小琳接著說:“我是鬼,我都不知道那裏麵的‘茶’是什麼東西。”薑虛右看看周圍都是樹,拽著蕭碧落就往樹上爬,弄得蕭碧落莫名其妙的,薑虛右解釋:“不知道那裏麵是什麼,趁沒有鬼,到樹上去,看看有沒有人或者鬼經過,看看會發生什麼。”
爬上樹看見對麵有一男人,也是盯著茶棚看。蕭碧落仔細這男的,明明是個大男人卻綁了個小馬尾,濃眉大眼,高鼻梁,唇方口正。膀大腰圓的,蜷縮在樹幹間,蕭碧落想這人一定也是個高個。
那人似乎是盯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在打哈欠,看是散漫了起來,那人瞟眼看見薑虛右他們,剛看到的時候還有一點點驚訝,但看見他們身上的桃木劍就明白。這時有餓死鬼搖晃著身子來到茶棚,身上的白衣明顯就能看出是由他的骨頭撐起來的。出來迎接他的是一個挽著發髻,插著玉蔥蘢,錦衣華服,但卻一臉褶子,佝僂著腰,拄著拐杖的老太婆,笑著出來招呼他進去,她笑的樣子不忍直視,褶子像疊羅漢似的讓蕭碧落覺得人老了也不一定就是和藹可親的。
老太婆招呼他坐下之後喚來了個大約五歲的小男孩,給他倒茶,蕭碧落一眼就中意這個小男孩了,後腦勺留了一條長長的小辮子,一對招風耳迎風招搖,柳眉圓眼秀鼻,朱唇皓齒,特別是那紅色的小肚兜惹人眼,蕭碧落是聽不懂他們講什麼的,偷偷問小琳:“他們在說什麼呢?”“那老人讓那小孩給那個餓死鬼倒茶,她給那個鬼做麵,但那個小鬼好像不怎麼願意,扭扭捏捏不想做,那老人家就訓了他兩句。”“被虐待了?”小琳瑤瑤頭:“不知道。”接著看,老人笑意盈盈的端來了麵給那個鬼,小鬼不知道怎麼了,看見那碗麵就立馬跑進去了。“就算是鬼也是中國鬼,咋就聽不懂他們講話了。這還不能當個無聲劇看。”薑虛右搓搓手,聽不懂他們的話,他有點急了,又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在樹上急得撕葉子。蕭碧落看看對麵的那個大漢,看得有滋有味的。戳戳薑虛右,指指對麵的人。立馬就安靜了。
薑虛右提醒自己這是一個沒有台詞的情景劇,需要用藝術的眼光看。耐下性子繼續看,一會兒後,薑虛右是徹底爆發了,隨手扒拉了根樹枝,使勁捏著,不讓自己出聲,重低音的對蕭碧落說:“告訴我,你看懂了嗎。”“我問小琳了,就是給那個鬼吃的嘛。”哈!薑虛右明白了,弄半天就隻有他一個人糾結的看的那麼認真,現成的翻譯卻不用!麵露不爽,對小琳說:“妹子,以後能自覺點嗎,也告訴我,行不?這是你的地盤,你的有做東道主的思想覺悟啊。”小琳連連點頭,怕一不小心薑虛右會發飆。
講話的間隙,茶棚就出事了,餓死鬼吃了東西剛起身就沒法挪步了,身體漸漸變的透明,茶棚的老太婆冷哼了一聲,顫顫巍巍的拿出一翡翠指環,那餓死鬼化作一股白煙被吸入到指環中。
薑虛右和蕭碧落他們看得目瞪口呆,小琳由衷感歎:“還好我沒來過這。”“你要是來了,你就連鬼都做不成了。”蕭碧落緊緊的拽著小琳,生怕下一秒她就會像那個餓死鬼一樣。薑虛右看到此情此景,怒從心中來,立馬就跳下樹,拔出桃木劍,直指老太婆,說:“你這老太婆,做鬼也不安分,都是鬼,相煎何太急啊!”老太婆估計是太久沒看見人了,眼裏直放光,直勾勾的盯著薑虛右,薑虛右不由得一聲冷汗。
隻見那老太婆嘴半張半合,臉上的褶子像蚯蚓一樣在慢慢的蠕動,看的薑虛右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聽不懂她說什麼,轉過頭想問小琳她說的是什麼,發現這兩不靠譜的還在樹上悠閑地看著他。
“你倆倒是下來啊,擱樹上不難受啊。蕭碧落,你竹馬因你嘴裏常喊得那正義所召喚,特地為天下芸芸眾鬼討伐這殘殺同類的老嫗,你這青梅就算還是澀口的,你也該分給你竹馬一枝杈啊。”
“不好意思,未經成熟不得采摘,樹杈還嫩,挑不起竹馬龐大的身軀。”蕭碧落嘴上是這麼說的,但還是利落的下樹了。在薑虛右的身邊說:“你懂她說的啥意思了嗎?”“這不有翻譯的嘛。”
薑虛右問小琳:“說的什麼意思。”“她說隻要再有你的一魂二魄,她就有能力出去了。”蕭碧落驚了,說:“她不知道玄方界最近發生的事嗎?不知道會有個洞能出去嗎?”小琳搖搖頭說:“不知道。”薑虛右在和老太婆僵持,蕭碧落乘機讓小琳把那個小男孩帶出來。
老太婆立起拐杖,順勢就向薑虛右他們劈頭蓋臉殺來,薑虛右和蕭碧落將劍尖戳上驅魔符,執起桃木劍就向老婦的額頭刺去,老婦雖已近百,但身體卻出奇的靈活,仗著自己比薑虛右矮,靈巧的半蹲下,但還是被符傷到了,手裏的拐杖直衝薑虛右的心髒,蕭碧落眼疾手快的用木劍擋住了;老婦的拐杖,手肘順勢把薑虛右推出去了一小段距離,老婦手快的用把手勾住蕭碧落的桃木劍,用力一推,蕭碧落一屁股坐在地下。薑虛右用劍撣開老婦的拐杖,朝老婦的脖子刺去,老婦縱身一躍,腳踩薑虛右的頭頂,拿出指環抵住他的頭頂,蕭碧落一道符橫掃過來,再次傷到了老婦,逼得老婦跳到茶棚棚頂。
薑虛右和蕭碧落看了一下茶棚的高度,至少得3米高。蕭碧落問:“要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