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不關寂寞 春夢激蕩晨風(1 / 1)

天氣預報說,受西伯利亞冷空氣影響,本市遭遇入冬以來第一次寒流,氣溫將由十度以上降至零下二、三度。天氣預報說得很準,石城眨眼變成了冰城。這個時候,無遮無掩的城南郊東山鎮,溫和的風也凜冽起來,肆虐著從這幢樓打著彎轉向那幢樓。一時間,路上行人明顯被增厚緊裹的衣服纏得累贅了許多,嘴邊噴出的一團團白霧,似一隻如影隨行的鳥相伴左右。一慣勤快的太陽,到了這個時候,似乎也像人一樣戀起了“被窩”,打著時間的折扣,慢騰騰地從地平線上爬出來。

冬日裏,陽光這個溫暖的詞,變得格外溫暖。懶得出門極少出門的宛兒,尤其看中她居住的四樓那不足2米長的陽台。說是陽台,實質並沒有牆阻隔,它是在臥室內的,用整牆的窗簾拉著的封閉式鋁合金玻璃窗組合成。盡管一天曬不到兩三個小時的太陽,但隻要陽光斜斜地灑進來,宛兒就會不失時機地去擁有它享受它。在這微弱無力的光裏,她至少會感覺遠離陰影的快樂,會感覺陽光一點一點地由外及裏地溫暖身心,也會感覺陽光擊退一陣急似一陣緊逼的寒流的痛快滋味。

一個人的世界是孤獨寂寞的世界,一個人的夜是漫長寒冷的夜。在這樣寒流充斥的冬夜,宛兒將空調打至初夏般的溫度,將暈黃的燈徹夜點著,讓自己如浴陽光般入睡。這樣,遠離陽光的宛兒,才會有種踏實的感覺。這樣的體會,她是在全身赤裸中悟出來的。

宛兒躺在富有彈性的席夢絲床上,頭枕著墊高的柔軟的綢緞被褥,麵對正前方大衣櫥上的長玻璃鏡,一直這麼出神,一直這麼如癡如醉。鏡內和自己一樣全身赤祼的女人,在陪伴她,欣賞她,並可通過彼此默契的眼神,消除內心的羞怯和孤獨。目光緩緩地滑過碩大挺拔的**,滑過柔嫩白皙光滑的肌膚,滑過圓潤細長的雙腿,滑過嬌小可愛的腳尖,再從櫥鏡裏女人的腳底,慢慢地上滑每一個部位,直至對方的眼睛。這時,宛兒竟成了局外人,會情不自禁地用一雙溫柔的手去撫摸這件藝術品,直摸得她兩眼發綠,兩腮緋紅。對宛兒來說,這不是什麼怪癖。她認為,對一個二十八歲女人來說,她太在乎人生這樣的黃金時段。美的東西,不珍惜,不欣賞,不利用,待到曇花一謝、人老珠黃時,那是何等悲哀!她在獨眠之夜,隻要醒著,就會借著陽光一樣的燈火,用憐惜般溫暖的目光去愛撫這每一寸屬於青春之美的肌膚,也時不時因為性感的騷動,撩得她春心蕩漾,欲火中燒。

早晨,第一抺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鑽進屋內時,宛兒雀躍而起。她帶著剛剛被自己肉體激起的興奮,迅速穿上了衣服,套上了一件大紅呢絨外套,徑直衝向陽台。她幾乎是扯開了整牆的窗簾,陽光像破堤之水潑湧進來。宛兒用手向後梳了梳飄逸的烏雲似的秀發,一團火似得燃燒在陽台邊。她目光電一般掃視著半陰半陽的花園樓道。她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是二八開經過的時間了,那比陽光還要熱烈的笑臉又怎能錯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