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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天空淅瀝瀝的下起了雨,空氣中夾雜著泥土與潮濕的味道。坑窪泥濘的小路上依稀的晃動著一個孤寂蕭條的身影,被打濕的淩亂頭發下,一雙略顯憂鬱的瞳眸無意的望著腳下肮髒的土道,毫不在意早已淋濕的黑色中山裝。兩旁的柳樹伴隨著微風胡亂的搖擺著,偶爾掉落的微黃葉子吹在他的肩膀上,又順著雨水無聲的滑落…
“薛雲!”忽然一聲喊叫打破了陰暗的天空下這段破敗而沉靜的小路。
男子的身形微微一頓,又繼續邁開緩慢的步伐。
“我靠薛雲你不能等等我啊!”這時從後麵跑過來一名嘴裏還叼著半濕的煙卷青年,煙頭不知已熄滅了多久,隨著隻能張開一條縫的嘴巴含糊的說道,雙手上還拎著幾大袋子的東西。略有掉色的碎邊牛仔服迎合著他那放蕩不羈的微笑,在這雨中卻顯得更加冷清。
被稱為薛雲的青年掏出一根褶皺彎曲的紅塔山,點燃後又將還在上躥下跳的火苗遞到他的嘴邊說道“楊明你是不是該去醫院檢查下是不是得了未老先衰?動作那麼慢,去個超市買點東西還跟個老大媽一樣討價還價,有這會功夫我都到家了!”
楊明一聽不樂意的大呼小叫起來“啥?我慢?你看看我拎了多少東西,這老破道這麼難走還得追你!你就給了我50塊錢,我再不講講價能買這老多嗎!”
薛雲吐了一口嫋嫋青煙看了看他手裏提著的袋子“我的意思是讓你買袋花生米買個燒雞,剩下的全買啤酒,你怎麼買了這麼多?還TM的有根棒棒糖!”
楊明瞪著吃人的眼珠子剛要說話,被煙嗆了一口雙眼泛淚的嗷嗷著“老…老子自己又掏了30塊!那TMD是沒5毛零錢給的!”
這一場秋雨不知不覺的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很快來到了一所破舊的房屋前,原本黑色的鐵門早已色彩剝落的猶如牛皮癬一樣鏽跡斑斑。
薛雲嘩啦啦的拿出鑰匙熟練的插進黃銅色的鑰匙孔裏。吱的一聲刺耳的響動,一旁還在哆嗦的楊明敏捷的如同耗子般迫不及待的竄進了院子裏。
不大的院子裏零散的堆著一些飲料瓶和繡的一搓能搓下來許多屑沫的破鐵。中間有一棵低矮的杏樹,楊明隨手摘下來一個熟透了的果實塞進嘴裏,鼓著腮幫子說道“嗯…還是你家這杏長的甜,我家那棵總TMD不長杏,光長蟲子!”
薛雲打開屋子的門回頭看了眼他“我家這棵也長蟲子,隻不過是長在杏裏!”也不管臉色已經發綠的楊明獨自進了屋子。
昏暗的鎢絲燈點亮了狹小的屋內,一張雙人床,一個布滿裂紋的革質沙發,一張方形的被擦的油亮的飯桌,角落裏還擺放著一台黑白電視機,這就是薛雲生活了20年的家了。
楊明把吃的放在地上,又將脫掉了的外套掛在有些發黴的牆麵的洋釘上,挽起袖子露出裏麵青色的紋身,大馬橫刀的坐在沙發上開了瓶啤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打著隔說道“啊!這天兒,就得坐在屋裏跟兄弟喝點小酒,嗑著花生啃著燒雞才爽!”
薛雲抖了抖上衣的雨水,掛在麻繩上,從床低下掏出來一個籃球坐在上麵,喝了一口楊明已經啟好了的啤酒,冰涼的啤酒順著喉嚨翻滾進胃裏,瞬間有種微漲的感覺。
楊明七手八腳的將吃的擺滿了飯桌,點了一根七匹狼,望著窗外屋簷滴落的連成線的雨水,歎了口氣悠悠道“老爺子要是不走,今年中秋又可以跟他喝上幾杯,還能聽他講講那些神話故事!”
薛雲吃了兩粒花生米,雙眼微紅“是啊,老爺子走得太突然了,甚至沒有一點征兆,打自我記事兒起,從沒見過他得過啥病,好像連個感冒都沒得過!”
楊明一口幹了易拉罐裏的啤酒,拿著一塊雞腿說道“我覺得老爺子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沒準還是個隱居的世外高人!”
薛雲白了他一眼,不好氣道“你小說看多了吧?我承認爺爺他身子骨壯實的很,但據我所知他可不是什麼世外高人,隻是一個看淡了人生的拾荒者罷了!”
楊明一聽有些不服氣的使勁咬了兩口雞大腿嚷道“你還別不信,還記得小時候咱倆被李三兒家那條大狼狗咬,老爺子居然一拳就把那狗打的口吐白沫死翹翹了,為這事李三兒還獅子大開口的要咱賠5千塊,還真敢要!”
薛雲皺了皺眉頭似乎也想起了這事“恩…我也記得,那黑狗凶的很,那會站起來都比咱倆高,不過不知為何後來李三那家夥居然沒有來要錢,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楊明一拍桌子“對啊!你忘了李三兒是啥人了?那家夥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光坐牢就坐了不知多少回了,他竟然這麼輕易的不再過問此事了,想想那威風凜凜霸氣威武的一拳,想想那不可一世的李三兒,這老爺子一定是個武林高手,連李三兒都怕他!”
薛雲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煙,吐出個大大的圓圈“可是後來我們都問過爺爺,那是正好打中了要害,至於李三兒,可能是良心發現了吧…”說完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楊明喝的臉色潮紅,擼起自己的褲腿激動的拍了拍“那這個呢?當年我掏鳥窩不小心摔斷了腿,那年月,去醫院做手術打鋼板得多少銀子?咱倆家加一起也湊不出來,為這事我那老爹連輪椅都鋸好了,結果怎麼樣?老爺子弄了個什麼祖傳偏方,敷了一個月竟然屁事都沒有了,就跟沒斷過一樣!這事要擱現在,打死都沒人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