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桀也不知在忙什麼,這兩天都不見他的人影。他不在,蘇異就沒膽子去外麵晃蕩,畢竟暗中有人還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她也隻能陪著傻二說些不著邊際的無聊話。
趁傻二去了廚房吃胡蘿卜,蘇異拎了個水壺走到了園子裏來澆草,花這麼嬌貴的植物在臧桀這裏是不會出現的。
忽然一大片暗影籠罩了她,蘇異扔下水壺,馬上握緊匕首,翻身果斷地向後刺去。
那人毫不在意,直接用手握住了刀刃,卻沒流出一滴血來。
蘇異死死盯著眼前這個似乎風一吹就會飄走的瘦弱男人,她實在無法把如此單薄斯文的這個男人同上次吸她血的惡魔放在一起比較。他的臉色非常蒼白,白得有些不自然,眉眼間幾分淡淡的輕愁,嘴唇很薄,微微發白。
這樣看起來最無害的一個人,卻讓蘇異感到前所未有的戰栗,她握著刀柄的手也輕輕顫抖著,想拔卻怎麼也拔不出來。在他麵前她似乎那麼弱小、那麼無力。
“你為什麼不放過我?”蘇異平靜了一下心情,反正已經被找到了,或者說她從來沒逃出去過,不如問個明白。
“嗬嗬~”那人輕笑幾聲,讓他病態的樣子平添了幾分俊美,可是這人的心卻不知有多黑。“當然是因為你那美味的血嘍,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哼,若是隻要我的血,就該把我嚴嚴實實關在地牢裏,不讓我有逃走的機會。你早就知道我會逃跑了,對吧?而假意讓我以為自己跑了出來,也是在你意料之中,你真正的目的,恐怕…”蘇異停頓了一下,“是為了引我師父出來吧。”
“嗬嗬~沒想到你這小丫頭還不笨嘛~”那人放開了她的匕首,湊近她,“我喜歡,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能讓那個人這樣在意…你說,要是連你也跟了我,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蘇異也湊近他,“他是什麼反應我不知道,至於你嘛…”她猛地用頭撞到他的額頭,又下狠腳踹到他的肚子,“跟我師父差遠了!”
那人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冷不丁地被她偷襲成功,退後幾步,裝作無意地撫了撫額頭,“沒想到小丫頭倒是忠心的很呐!”他口氣有些不好了。
“談不上什麼忠心不忠心,還不是你們硬要拉我下水,在熟人與陌生人之間,聰明人都會選擇熟人的,你說是不是?”蘇異淡定道,其實她的頭也撞得好痛!所以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你會乖乖跟我走的…”那人自信滿滿。
“哦?是…嗎?”蘇異剛又要諷刺他幾句,卻發現他的手已經罩到不知何時來的傻二頭上了。
“據說這隻驢跟你們的關係不一般啊。”那人有意無意道。
“你!…卑鄙!居然拿隻驢來威脅人!”蘇異氣得牙癢癢,看一邊還不清楚的單蠢的傻二,倒是不知怎麼辦了,總不能丟下它不管吧?而且自己能躲過去的可能性也非常小。
“昂~”傻二以為他們在玩遊戲,還眨巴著大眼睛,把頭湊上去,想去親熱那人。
那人估計是嫌棄它,微微一側,避開了,不在意道:“不管用什麼,隻要管用就行了。”
蘇異瞪了他半天,最後還是她沒底氣地先敗陣下來,“好吧,要我跟你走也可以,但至少得讓我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說不定我還會重新考慮你剛才的提議。”
跟他走是躲不了的了,要是能搞點八卦也還算劃算。
“你倒是打了個好算盤,我要是不說,一樣能帶你走。”那人顯然對她的提議嗤之以鼻。
“那不一樣,不說,我是不情願地跟你走,說難聽點,你就是拐帶人口,誘拐少女。說了,我當然是自願跟你走,以後有什麼情況也好配合你,你少了後顧之憂,不是很好的麼。”
亦歌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據收到的情報表明她和那個人的關係實在說不上好,這個女人也從那人手裏逃了兩次,要是為他所用那是再好不過了。何況那些陳年舊事說出來給她聽聽也無妨,說不定她聽了還會徹底厭惡了那個人,豈不是更好。
想到這,亦歌柔柔一笑,直把蘇異寒磣得心裏一抖。“蘇小姐說的是,那我也就給你說說那個事,我想以蘇小姐的聰慧,很快就能明白誰才是真正值得跟隨的人。”
喲,這人倒是會做人,馬上就從小丫頭升級到蘇小姐了。值得跟隨的人?就他們兩個?開國際大玩笑吧?她逃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