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們家貧困子多,但打包侄子們那少得可憐的行李幾乎沒費什麼時間,因此簽完字後就能立刻回家了。

珀西被交給了早已準備好的安姨媽。羅恩在比裏烏斯的懷裏睡得正香,所以直接讓他去睡覺了。

我詢問了雙胞胎,確認了他們帶來的行李。如果有缺少的東西,就需要購買補足。於是,他們拿出少量的行李,並向我解釋了這些物品。

不,甚至可以說這些行李少得令人覺得“行李”這個詞都顯得誇張。而且,這些東西無一不是明顯經過孩子們艱苦修補過的,以至於看到這些情景的女士們都忍不住流淚。

“就這些?”

“是的,這是四個人的行李。”

“冬天的時候你們是怎麼過的?”

“媽媽每年都會送我們她親手織的毛衣作為禮物,但是——”

“可是這裏連毛衣都沒有啊?”

全是單薄的衣物。這裏所謂的冬季外套?已經磨損到邊緣破損,袖子也因為太短而用別的布補上,當然肘部也打了好幾層補丁,還有些洞也被小心地補過。

“今年年初,所有的毛衣都被拿走了……”

“在寒冬裏?”

“是的,嗯……確實如此。”

“這件外套已經破成這樣了,再穿下去就真的不能給羅恩了吧?雖然現在還勉強能穿上。買新外套是不可能的,如果這件外套也不能維持下去,羅恩就真的沒衣服穿了吧?

但是不管怎麼請求,他們都不肯給我們買新的。所以我們冬天都是在沒有外套的情況下度過的……不過,還好還有毛衣。”

“珀西和羅恩是那種宅在室內的孩子,所以基本上冬天都待在家裏,不太需要外套。但我們在寒冬裏也常常待在外麵,沒外套不冷嗎?有人這麼問我們。”

“當然冷了,我回答道。然後他們說,那我們自己做吧。”

“於是我們瞞著媽媽,自己動手做了織針,羅恩教我們怎麼編織。為了不在意尺寸,決定編織鬥篷。我們先從圍巾開始練習,接著是手套,之後是襪子,熟練了以後,最後開始製作鬥篷。”

“我們四個人,把舊的毛衣拆開重織。隨著身體長大,那些緊繃的毛衣就被拆了。比爾和查理留下的衣物也被我們隨意處理。他們也同意我們這麼做。剛開始珀西還阻止我們,說不和媽媽商量就擅自拆衣服肯定會被罵,但後來他也因為寒冷而加入我們了。他說,反正商量了也是白搭,那我們就幹吧。”

“珀西嚐試隱晦地請求媽媽用舊毛衣織新的,但似乎被拒絕了。”

“羅恩說,這毛線質量很好,應該重新利用。雖然這是我們第一次編織,但做得很不錯。”

“羅恩建議,由於鬥篷是外套,因此用雙股毛線編織,這樣能更緊密地防止風透進來。最後做出來的鬥篷厚實溫暖,效果很好。因為尺寸寬鬆,所以應該還能穿一段時間。這件外套的毛線部分就是當時重新利用的。”

“但媽媽似乎不能容忍我們拆了她親手做的東西。”

“雖然擅自拆禮物確實是我們的錯……”

“但是天冷了,不給我們買衣服的錯更大吧……吉妮還得到了新的衣物。”

“我們被罵得狗血淋頭,說拆別人送的禮物簡直太惡劣了。”

“我們說,那如果事先取得允許就可以了嗎?媽媽大喊,這不是許可的問題。”

“我們當時也很生氣,覺得不給我們買新衣服,我們自己動手解決,這難道不應該被表揚嗎?結果和媽媽大吵了一架。”

“最後的結果是所有東西都被拿走了,而且還被罰不準吃飯。我們隻能靠著施加保暖魔法勉強度過。”

“不過在那之後,盡管之前我們已經自製了很多東西,但那次事件讓我們悟到,自己動手就能做出一切。”

“啊,還有,必須把不想被拿走的東西藏好。”

“我們好歹保住了圍巾。”

“是啊,脖子暖了,其他地方也就沒那麼冷了。”

“自那以後,媽媽經常擅自闖進我們房間,檢查我們的東西,把她不喜歡的東西沒收。”

“喜歡的東西也被沒收了吧?她甚至把它們拿去獻給吉妮。”

他們侄子們的行李簡直是窮困潦倒到極點。那種程度甚至比威斯萊家以前的極貧狀態還要糟糕。那時並不是真正的貧窮,而這才是真正的極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