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家庭不是那麼貧窮,而男孩們也沒有受到不公平的待遇,這一切倒也不壞。
比利烏斯打開衣櫃和抽屜,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天哪……”
“是的,天哪。順便說一句,那邊的書架上擺著從我們這裏拿走的書和其他收藏品,盡管她從未使用或閱讀過那些東西。我們剛才提到的東西就在那裏。
那副國際象棋也是我們和珀西一直玩的東西,但後來被金妮拿走了。她並不會玩這個遊戲。
最初,我們教她怎麼玩,也曾經一起玩過,但如果我們不按照她的意願移動棋子,她就會發脾氣。為了哄她,我們不得不陪她玩,但這很無趣,不是嗎?即使這樣,我們還是陪她玩了一段時間,但我和珀西喜歡認真比賽,這讓她感到不滿。
如果我們動了她房間裏的任何東西,她就會大吵大鬧,說那是她的東西。盡管那些東西是她從我們那裏拿走的。
她的邏輯是‘我的東西是我的,你們的東西也是我的’。
男孩們的做法通常是,大家分享一切,直到用舊了為止。我記得,我幾乎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新東西。甚至連內衣也是舊的。
雙胞胎由於總是需要同時準備兩份東西,有時會得到新的物品。尤其是他們倆總是喜歡一模一樣的東西。
不過現在想想,或許這也是為了我好。當東西傳到雙胞胎手裏時,它們通常已經很舊了。如果他們兩個一起吵著要新東西,父母就會煩得給他們買新的。這樣一來,我得到的舊物就稍微好一點了。因為雙胞胎身體強壯,所以買大一點的衣服時,連珀西也能穿。
這麼想的話,這可能也是為了珀西好……珀西幾乎從來沒得到過新的東西。他甚至比我用的東西還舊。
所以,比爾才會為珀西專門手工製作教科書的副本或參考書,並把它們作為禮物送給他。盡管他很開心地用那些書學習,但它們也被拿走了……
我和雙胞胎坦白說,對父母幾乎沒有什麼尊敬的感覺,所以我們經常與他們對抗,反駁他們,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因此在這個家裏並沒有積累太多的壓力,但珀西是個乖孩子,所以他可能受的苦最多。
他總是試圖調解我們和父母以及妹妹之間的矛盾,因此他可能受的傷害更多……
盡管我早就意識到珀西不太正常,但卻沒有早點采取行動,結果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總是和父母作對,這樣做讓珀西承受了更多壓力……我覺得自己本可以早點做點什麼的……為什麼我會讓他變成現在這樣呢?”
如果事情變成這樣,也許我應該更加忍耐一些才對……」
想到與堆滿物品的金妮的房間相比,幾乎空無一物的房間裏,那茫然無措的珀西,我不禁淚流滿麵。
我沒有發出聲音,隻是靜靜地流著淚。看到這樣的我,他蹲下來,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直視我的眼睛。
「就像剛才雙胞胎所說的,把所有不愉快的回憶都留在這裏吧。」
「從現在開始,在新的環境裏重新開始,創造新的、愉快的回憶。我們要用許多愉快的事情來充實珀西的心。」
「但這同樣也適用於你。你的心也要被快樂的事情填滿。」
「好嗎?」
聽到這些話的瞬間,我忍不住像嬰兒一樣大聲哭泣。這是自我小時候以來,第一次發出這樣的哭聲。比利烏斯先生一把抱起哭得崩潰的我,然後帶我下了樓。
到了客廳,我看到叔叔正在讓我的父母在某些文件上簽字,他示意我們可以先到外麵去。出了門,威斯萊一家已經在外集合。
看到我被比利烏斯先生抱著還在哭泣,雙胞胎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很快,叔叔也出來了,示意大家可以出發了,接著一個個施展幻影移形消失了。
我因哭泣疲倦,在比利烏斯先生的懷抱裏安然入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