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許久,視野又漸漸變得黑暗。月亮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隱沒了,車子像是陷進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暗漩渦之中,掙紮不開。
瑾萱心裏仍舊是壓抑,惦記著銘章現在的情況,不知道這一段路還要走多久。
到處都隱沒在灰蒙蒙的霧海裏,三江彙合處的城頭,讓人有一直迷惘的感覺。
瑾萱一想到“生死未卜”這四個字,心裏就著急,裏麵像一團火在慢慢燒著,漸漸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出了城,道路十分崎嶇,瑾萱晚上胡亂吃著那些東西,現在在胃裏翻滾著難受,一個勁想吐。
她強忍著,捂著胸口拚命往下推,想把那些東西都趕回去。
她不願讓車停下來,她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這裏了,哪怕是一分鍾,她能早見著銘章也是好的。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這樣衝動,會這樣瘋狂。自從陶銘章出現,活生生將她的生活給攪亂了。
他一次次瘋狂的舉動,都讓她措手不及。他沒有留給她任何思考的餘地,一下子將她整顆心都奪了去。
她現在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清楚,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見著他,隻要見到他就好了。
她默默地哭了出來,抿著唇極力地想掩蓋住哭聲。
但這樣哭卻無法完全發泄心中的苦悶,到了最後,她也不管了,任由自己哭。她趴在車窗邊,眼淚不停地往下流淌,兩隻眼睛早已紅腫。
司機回頭看了她一眼,兩道眉緊緊地鎖著,也不說話,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
她對著窗外愣了幾個小時,胃不像剛才那樣難受,大概是累到極致,她靠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座位上的白色繡花緞罩子,潔白得如同剛剛洗過一般,卻已經被揪得皺皺的,上麵的紋路輕輕地撓著瑾萱的手心。
天一絲絲地亮了起來,她卻越來越累了。
瑾萱回神,想著司機開車開了那麼久,便說,“大哥,這麼久你也累了,找個地方歇歇吧!”
司機並不回頭,瑾萱猛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說,“隻要戴小姐不累,澤之就不累!”
瑾萱心裏頓時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猶豫地問,“你是許長官?”
許澤之一邊開車一邊回答,“戴小姐還是那樣客氣,澤之是七公子的部下,戴小姐大可直呼名字。”
瑾萱沒聽進他的話,隻是急切地問,“銘章怎麼樣了?現在怎麼樣了?”
許澤之一回頭,瑾萱就見他黑黑的眼袋,一夜未睡的結果,他又將臉轉了回去,說道,“戴小姐不要著急,我也是昨夜才接到回程的消息,具體情況澤之也不清楚!”
作為軍人,他自然表現得堅定坦然,但瑾萱聽得他暗啞的聲音,知他心裏不好受,卻還想著說些話來安慰自己,鼻子一酸,便不再說話,隻怕一開口,眼淚又出來。
銘章雖然是他的長官,但是倆人從小一起長大,患難與共,這份感情無人可及,澤之沒想到他一離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心裏暗暗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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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