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來到了公司的財務科去結自己的工資,等結完後就準備走人。
可事情又偏偏在這樣一個節骨眼上,出現了一點兒的意外,財務科的工作人員根本就不承認黃海是打暑假工的,而且這事也硬要劉經理親自來哼一聲,他們才敢給他黃海結工資。於是,黃海又跑到了辦公室去,準備把劉經理給拉來,可黃海連他的半個人影都沒有捕著。後來一問人事部的那大姐,才知道劉經理由於一些事情又被老板狠狠地**了一頓,正在氣頭上,便也跟著罷工——沒有來上班了!
原來,自拆部的那些阿姨們今天鬧罷工了,死活都不肯上班,自己給自己放假休息。
起初是由於公司裏麵剛招來的那些QC員工對貨檢查得很嚴格。本來有大部分的產品是可以過關的,可是對不起——沒有達到他們理想中那最好的標準,故而全都被要求要返工——重修!要知道,這些阿姨們的工作是以計件的方式來計算工資的,現在全都要求要返工,一天下來就弄這麼幾個產品,哪還有幹的勁頭嗎?還不老早就喝西北風了!不是說產品都達不到標,而是要求各個都是絕品的麼?!那好呀,咋們不做了,你QC不是有能耐,很行的嗎?那行呀,我們自己給自己放假休息!你們QC來幹,試試看呀?
再者,就是公司的管理太繁雜,沒有形成一個統一的管理模式。當然,這事要怪也是要怪老板的!本來生產上的事是由劉經理一手全權操控的,雖說有時偶爾出了點小小的問題,但不會影響到公司的整個生產。這會兒倒好,老板又時不時地來插上一杆——這不?明顯的是在瞎摻合的嘛!你一個主意的,他又一個主意,你一個標準的,他又一個標準,那咱們這些底層的一線員工到底是聽誰的呀?聽劉經理的,呆會兒老板來說。相反的,也是同一個樣子。反正——無論如何,被人**的永遠是我們這些底層一線的工人們。做人是你們,可做鬼還是你們!根本是弄成什麼樣子了咯,幹脆咱們都不幹了,等你們什麼時候意見統一了,沒有明顯的分歧了,咱在繼續接著上班!你既然是老板,而且生產管理又全權交給了劉經理,那你就直接管你自己能不能賺到錢的就行了呀,還去“東插一柈子,西敲一錘子”的!八成是吃飽了撐得發慌——沒事兒才幹的!當然,最後劉經理也幹脆罷工——不上班了,多少也跟這有點關係。本來是老子劉經理在這好好管理的,這會兒倒好,你這當老板的又來插上一腿的,這分明就是對老子的一種不信任嘛!不信任?也行呀,老子休息幾天,讓你來試一試!突然間被這麼一弄,劉經理的節奏也全部都被打亂了。
再一個原因,就是工作的強度問題。很多在這兒幹的老員工都在心理上有一個共同點——感覺太累了!每天至少都要上十幾個小時的班,更糟糕的是在平日裏頭無論是否過是時過節的,都很少有休息的日子,除非是到月末發工資的那一天——也就放假一天,其他的都要求要上班的或是加班加點。黃海在這公司裏幹了有這麼長的時間裏,就是八月一號那一天休息了一天,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由於八一建軍節的緣故而放假的呢,可後來又意識到,這不是在部隊呆著呢,原來是到發工資的時候的真實原因!在這每天都進行高強度的作業的情況下,任何一台機器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損耗,更何況是一個有思想有情緒的人呢?那些阿姨們也有時在自言自語地罵著“唉,真是要錢不要命呀!”黃海也曾跟劉經理戲語:在這個廠裏工作,****媽的一年就可以折一年的壽,所以幹不了很長的時間,老子還是得回學校去學習好一些!
這些阿姨們一罷工,那老板更是坐不住了。如果老板親自去同員工交涉?那好呀,員工們也是實在逼急了才會罷工的,理由也當然有,而且又是很多又實在的,這些阿姨們你說了一句,我又提一句的,寫都寫不過來。因此,老板當然是不願意自己來觸這一個黴頭的,便隻好把劉經理拉來,狠狠地**了一頓!可老板又全然不知道這些阿姨們在鬧罷工,有在很大的程度上都是由於自己本身的原故。
“操,老子工資不是很難結到了?娘希匹的!”黃海在心底又暗自地罵了起來。
他又轉身找到了自己那人事部的老鄉,問了起來:“姐,現在怎麼辦呀?財務科不肯給我結工資呀!”
“你先前不是跟劉經理說好了你是來打暑假工的麼?那你現在就去找劉經理呀,叫他出一下麵,幫幫忙!哦,這裏有辦公室的電話,你打他的手機吧!要是一個陌生號碼的話,劉經理肯定又是不接聽的!”說罷,那個大姐很是關心地把電話給他挪了過來。
這個電話打了很久,可終於還是接通了。
“喂,是劉經理嗎?是我——黃海!”
“哦,**毛呀!工資——你到財務科去領就是了呀!”
“啊?劉經理,老子今天可是去了幾趟了呀,都被******給轟了出來啦!那幾個****的不承認老子是來打暑假工的!啊?那幾個******SB,根本就說不通——我跟他們說了呀,嘴皮子都******差點磨破了,可他媽依然是說,沒有你劉經理點頭同意,他們不敢做這個主兒!他們不認得老子的學生證,隻認得你劉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