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也知道這麼多年來你為我的事有多操心,但是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們改變不了什麼,隻能等。”
朝顏說話的時候看著宋相國,宋相國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我還是覺得挺對不起你們的,還有淩霄,也不知道在西北過的怎麼樣了。”
他雖然貴為相國,身居高位卻又更多的不得已,他無愧於百姓,但是對於自己的子女還有妻子,總歸是覺得很愧疚的。
“你母親最近怎麼樣了,你們那天鬧了點不高興?”
提起母親,朝顏不知道該怎麼跟父親說,隻是淡淡道:“我沒有辦法跟她溝通,母親她,隻想要權力。”
“哎”宋相國沉沉的歎了口氣,道,“都是我的錯,這麼多年讓她受了不少的委屈,現在又因為如此讓你受委屈了,真是對不住你們。”
說著說著,宋相國漸漸有了哭腔,朝顏看著他,一時無言。
朝顏想說,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但是她不知為何一直未曾開口,嗓子裏澀澀的,很幹。
——
月明星稀,朝顏躺在浴桶裏泡藥浴,手上拿著書,漫不經心的看著。
祝餘怕燭火暗,又給了她點了兩根照亮,然後又拿著桶出去添熱水。其實添熱水這種事不需要祝餘親自去的,但是朝顏洗澡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伺候,所以這些事她都親力親為,減少在朝顏麵前晃悠的時間。
門被合上了,發出吱呀的聲響。
朝顏放下書,道:“出來吧。”
她話音剛落,從窗口就翻進來一人,隔著簾子跟她說話。
“你怎麼知道我在?”
夏與青笑道。他今天剛辦完事,路過相府,就想著進來看看朝顏在幹嘛,沒想到她竟然在沐浴,於是他就躲在窗外沒有進來,但是也舍不得走。
朝顏答:“不知道,猜的。”
敢情詐我是吧,夏與青笑得更燦爛了,靠在窗台上看著她。在夏與青這十七年的人生裏,朝顏是很不一樣的存在,她很特別,總是讓夏與青忍不住再靠近她一點,再近一點。
“你知道我的事了?”
朝顏沒點名,但是夏與青知道她說的是畫像滿天飛的事。想到這裏,夏與青的臉色微微凝重了一瞬,道,“你怎麼想?”
“不知道。”
對此朝顏隻知道背地裏的人來勢洶洶,她無力抵擋,也無法抵抗,她隻能等,等一個結果,等一個判決。
“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了。”水從指間滑落,朝顏想,有點涼了,繼續道,“會耽誤你的。”
心頭一暖,夏與青看著朝顏的剪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房門又響了,是祝餘回來了。朝顏眨了眨眼睛,繼續看書。
窗外的夏與青又停留了片刻才離開,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朝顏翻書的手頓了頓。
最近幾日,朝顏恢複的很好,對著鏡子能做出的麵部動作更多了,在又一次挑眉之後,朝顏這才從鏡子前離開。
這幾日上門拜訪的人越來越多了,相府以朝顏生病為由拒絕了各方來客,但是長久的躲避也不是良策,她不可能一輩子躲在相府,她總要出門,總要見人的。
青黛氣呼呼的把畫像往桌子上一拍,怒道:“我就知道,這趙晟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