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機緣(1 / 2)

安平鎮外的土地廟由於年景不好莊家歉收,這原本就荒廢的土地廟更加破爛不堪。

破廟牆腳四五個穿著破爛的男孩正對牆角中一個卷縮成一團的瘦小身影拳打腳踢,嘴裏還不幹不淨罵著些什麼。除了拳腳的劈啪聲響和施暴者口中的汙言穢語,本應該哭天搶地的那個身影卻沒有一絲聲響,不禁讓人懷疑那個弱小身影是否還活著。

畢竟隻是孩子打了一會似乎覺得累了,“他媽的,真是快茅坑的石頭,這次放過你下次給老子小心點。”其中一個較為高大的男孩說道,似乎是慣例似的撂下句狠話,隻見牆腳的身影依舊一動不動,一幫小男孩罵罵咧咧的走出了廟門。

過了一陣直至外麵完全沒有了聲響,這個卷曲的身影才舒展開來,隻聽嗚~嗚~的聲響從小男孩懷中發出,然後一隻全身淺黃色的尖耳朵短毛小狗從小男孩懷中蹦出。這時小男孩也扭過身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下“嘶~”似乎是碰著了傷處,頓時呲牙咧嘴的。這狗兒到也乖巧,似乎知道是為了保護他,爬到小男孩身上舔舔他臉上的汙穢,嘴裏還輕輕的發出“嗚~嗚~”的聲響,就像在感謝小男孩一樣。

小男孩也被這樣的舉動逗樂了,笑著說到“好癢~好癢~,快別弄了。”說著還用一直手去擦臉上的口水,然後還抱起狗兒看著它水汪汪的眼睛說道,“阿黃下次可得小心了,要是再被他們捉住,可就真要吃狗肉火鍋了。”“汪~汪~”小狗仿佛聽懂似的叫了兩聲。

“哢嚓~”雖然聲音很輕,但剛落地的阿黃一個激靈然後便狂吠著向聲音的來源撲去。“快~快~,你快過把它弄走!”隻見一個衣著襤褸,連頭上道觀都歪歪扭扭的道士緊緊貼著牆壁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

看著這麼一個大人對一隻巴掌大的小狗害怕成這樣,剛剛被打的小男孩也不由得笑出聲來。看著小男孩發笑,在看看在他腳邊狂吠的阿黃,這道士更加急了,額頭甚至微微冒出了汗。“快隻要你把它抱開我給你銀子。”“哈哈哈哈哈”聽著這話小男孩笑的更大聲了甚至牽扯到傷口一陣呲牙咧嘴但依然放聲大笑。道士看到笑出淚花的男孩不由一怔心裏嘀咕到“有這麼可笑麼!”看看自己這身行頭隨即便釋然了,無意間看到地上的小狗又向前移動了兩步,道士更是嚇得一聲慘叫,***我教你功夫,打倒那幾個大個。”聲音都已經發顫的道士說道。

聽這道士要教他功夫,男孩眼睛不由一亮,心理琢磨著“前麵王家村中住的道士,據說可以降妖除魔所以頗為受人尊敬,眼前這邋遢道士雖說不可能跟人家相比,但鄭武他們幾個也不是妖魔,同樣是道士降住他們幾個到應該不成太大問題吧!”

見男孩心中犯嘀咕這道士似乎忘了對狗的恐懼氣道:“這什麼世道,想我臨水道人江湖上何等威名,想要拜倒在我門下學藝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吧!這小家夥說要教他功夫不上茶磕頭也就算了,還在這琢磨起來了,這什麼世道啊!”“小家夥痛快些!”這最後一句幾乎喊著說了出來

“著什麼急!”“阿黃回來!“雖然嘴裏這樣說但依舊吧阿黃召喚了回來,畢竟不敢將這道人逼的太緊,阿黃怎麼說也隻是條小狗,不然也不會被鄭武幾人輕易抓住。

看著小狗離去,臨水道人長長的出了口氣。這道人小時候被惡狗狠狠的咬過一次,若不是村中大人出來及時險些喪了命,以致從此以後便對狗有了一種莫名了恐懼,既使過去四十多年,既使功夫大成在江湖上闖下了赫赫威名,既使是麵對這他一掌就能拍死的小狗,他依然提不起絲毫氣力,仿佛數十年的功力都被化去了一般。

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可想起來剛才答應男孩的事,臨水道人不由將眉頭緊蹙,臨水道人自二十歲出師以來,在江湖上行走三十餘年,若問這臨水什麼最出名,不是他那功夫而是他那浪蕩不羈任憑天王老子也指揮不動的性格,當年多少青年才俊想要拜在臨水門下皆被拒絕,原因無他隻是三個字“怕麻煩!”由於臨水師門一脈單傳,所以諸多門派請其出任長老之職,甚至開出許多另常人難以想象的條件,不過也皆被臨水拒絕,原因也依舊是那三個字,因此也得罪了不少門派,但臨水卻依舊如往昔般浪蕩不羈,直到前些時日在寧化府附近碰上一個往日在西域結下的勁敵,仇人見麵自是分外眼紅,二話不說便戰在一起,百招過後,那西域人發覺不敵便邊退便戰,直至最後演變為徹底的一追一逃,如此不眠不休的四五日直至追到安平鎮附近,看擺脫不掉臨水那波斯人破釜沉舟迎上後來的臨水兩人自是全力互拚一記後,那波斯人重傷遠遁,臨水卻也無力再追下去,於是找到這破廟打坐調息,由於這次消耗甚大,用了兩日直至剛才才恢複如初,也許是因為耗力過巨,破而後立的緣故這臨水的修為非但不曾倒退反而百尺竿頭更上一層,到臨水這般境界想要再往上走可就不是不是苦練能得來的,心境於機緣一個也少不得。可是還未來得及幸喜便有了剛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