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方丈慧海大師洪亮的聲音傳來,把下麵的嗡嗡聲都壓了下去:“阿彌陀佛,柳施主與吳女俠當年忽然隱退,如今若非程掌門引見,老衲幾乎認不出二位,隻是當年不知出了什麼變故,以致二位現在這般境地。”
此話一出,下麵便寂然無聲,大家都想聽聽這刀君夫婦二人這二十年來的故事,因此每個人都把耳朵豎起來,用心聞聽。
那柳正筱長歎一聲,未曾開口,眼睛已濕潤,緩緩道:“二十年前,我夫婦二人在武林已少有對手,而我妻玉娟也有孕在身,我們私下商議,打算孩子出生就隱退江湖,從此不參與武林的爭鬥,不問世事,一家人在浙西大山深處好好生活。六月十八那天,孩子出生了,還是雙生,兩個漂亮的女嬰,當時可把我二人高興壞了。可誰知,就在孩子出生的第五天,家中突然闖入一個蒙麵人,他武功奇高,也趕上玉娟剛剛生育,我夫婦二人拚死抵抗,雖然經過搏鬥砍下他右手一截小指,但最終我二人還是被他打傷,並奪走其中一個孩子,臨走之時他警告我夫婦二人不許再出浙西,否則孩子性命不保,我夫婦二人苦苦哀求他留下孩子,他隻說,他也是奉人之命來做此事的,我問他是奉何人之命,他隻說了三個字‘血煞樓’,然後便消失了”。
然後他看了看旁邊正用衣袖拭眼淚的夫人吳玉娟,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接著說:“這二十年來,我夫婦二人通過各種渠道,打聽我那失蹤女兒的消息,打聽血煞樓的消息,但每次都如水入大海,是毫無蹤影,毫無頭緒,這二十年,思女之情把我二人折磨得人不成人,鬼不成鬼。幸在十日前,鳳緒居給我傳來消息,說可能發現了我那失蹤孩子的消息,我夫婦二人便急急趕來此地。”
大家聽到這裏,有唏噓的,也有歎息的,更多的是好奇的人,他們都在想,這血煞樓是個什麼組織,手下竟有連當年縱橫江湖的刀君夫婦都不能相敵的人,看來這血煞樓裏的人武功高得都令人不敢想象了,隻是看這血煞樓強搶刀君夫婦的孩子,並阻止刀君夫婦介入武林事宜,便知這血煞樓也不是個正派組織,如果他們和魔教聯手,那麼江湖就會掀起一場巨大的浩劫,到時候,可能沒有一個門派能逃離他們的屠殺。想到這裏,下麵有一些人甚至身上已經悄悄滲出了冷汗,更有甚者,已經琢磨著從這裏回去後便把自己的勢力分散,隱藏起來。
程凝霜的目光掃了掃下麵嘈雜的人群,輕咳一聲,這一聲瞬時便將下麵各人心中的恐懼、糾結的雜念一掃而光,眾人目光紛紛望向程凝霜,程凝霜張口緩緩道:“不知大家可還記得二十四年前皇室的太子與端木貴妃淫宮事件,後來太子因此事被先皇廢掉,後來又不知所蹤,我猜想這血煞樓必定與此事有關,我們近些年一直在追查此事,如今已現端倪,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團結,各派之間要相互通氣,相互幫助,隻有這樣才能防止被魔教各個擊破。”
座上的慧海方丈,清風道長,駱壬清總鏢頭以及五嶽派的代表和身後三十六堡的人都紛紛點頭稱是。
正在此時,鳳緒居的一名普通弟子進得議事堂來,快步走到楚嵐兒身邊,對她耳語幾句,然後又快步走了出去,楚嵐兒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又走到鳳緒居掌門程凝霜的身邊對著她輕輕耳語一番。程凝霜聽罷,對下麵眾人說道:“今天就商議到此吧,大家回去各自準備,記著一定要相互聯絡,鳳緒居的消息到時會傳達給各大門派的。”、
眾人聽畢後紛紛起身拱手告別,不一會兒偌大的議事堂就隻留下刀君夫妻與鳳緒居的人。這時程凝霜又開口道:“柳大俠,吳女俠,我為你們引見一個人,”然後對楚嵐兒吩咐道:“嵐兒,你去叫他進來。”
楚嵐兒出去時間不大,就帶一個年輕人走進議事堂,這人正是展逸飛,他走到程凝霜麵前行禮道:“見過程掌門。”又轉身對著刀君夫婦行禮道:“見過柳大俠、吳女俠。”
刀君夫婦有些不解道:“程掌門,這位是?”
程凝霜笑道:“他就是我們派去秘密追查你們失蹤女兒如煙下落和太子被害之事的人。他你們不認識,可他的師父你們一定聽說過。”
看出刀君夫婦的疑惑,展逸飛笑著對程凝霜到:“程掌門,還是我來說吧.”然後轉頭對刀君夫婦到:“家師便是老酒鬼。”
刀君夫婦萬分驚訝,柳正筱道:“原來令師竟然是當年赫赫有名的酒神仙,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從來不收徒的酒神仙竟然也有傳人。”